徐珺好奇地打开文件，脸上本来轻佻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
这是一份复印件，上面清晰印着自己弟弟的签名和鲜红的手指印，面对多达500万的欠款，徐珺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徐翔……徐翔为了这五百万，和你们一起算计我？”
“不，徐小姐别误会。”张枫看着她逐渐消失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舒爽，“虽然徐翔这个赌鬼欠了我五百万，但还不至于为此把自己姐姐送来给我肏的地步。”
说到“肏”的时候，张枫特地用了重音，惹得徐珺的浑身颤抖，“我只是跟他说，我想签你做主播。只要他帮忙牵线成功，我就免除他一半的债务。剩下的欠款也可以从你的工资里面慢慢扣除。否则，我就要去告他，让他倾家荡产，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失信人员。”说罢，他将手中的文件也打开了，放在徐珺面前：“至于这份，是他在赌场签的欠款单。虽然数额不大，只有五十万，但是赌场的人可不会像我这样仁慈，不按时还的话大概率会剁他一手一脚。”
看着嘴唇都变得苍白的徐珺，张枫似乎产生了一点怜悯之心，轻轻叹了口气：“徐小姐，我知道这份合同对你来说很难接受。这样，我先让司机送你回家，你可以先跟弟弟聊一聊再做决定。一周之后，我会再请你来，希望到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话音刚落，书房的大门打开，中午开车送她来的司机朗声道：“徐小姐，请！”
按说，即将重获自由，徐珺应该感到开心，但此时她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
抬起头看着对面，声音颤抖道：“你现在放我走，不怕我去报警吗？”
听了这话，张枫忍俊不禁：“徐小姐太幽默了，我已经让人把你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就算报警，也没证据给我定罪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将中指和无名指并到一起，勾了一勾。
看着他下流的手势，徐珺再也绷不住了，立马转身离开了书房。
徐珺和司机离开后，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小攸默默走到一旁，开始烧水，摆好茶具准备给老板沏茶。
以往，张枫跟小攸施行完计划之后，小攸都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不是炫耀自己的出色发挥，便是跟他讨论计划的下一步，像今天这样的沉默还是第一次。
张枫自然明白其中原因，但当下也并没有准备解释什么，只是从抽屉中拿出几张照片，仔细观察了起来。
房间里的沉默持续了几分钟，水烧好了。小攸泡好一杯茶，拿到张枫面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站到老板身后，而是立在身侧痴痴盯着他看。
小丫头果然还是耐心不够啊，张枫心中暗想。他将手中的照片正面朝下放在桌上，向后靠在椅背里，仰头看着小攸：“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面对问话，小攸却犹豫了起来，老板理直气壮的样子让她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小家子气了。
见小攸不说话，张枫也不急，只是饶有兴趣地敲着椅子扶手。
小攸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要问个明白，“主人对待徐小姐还真是不一般呢。”话说出口后，她才感到自己言语中浓浓的醋味，不由得有些窘迫，但仍是勇敢地直视着老板眼睛，想要一个答案。
看着小攸认真可爱样子，张枫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挑了挑眉毛道：“你是认为我对徐珺过于优待了，所以对我有意见，是吗？”
虽然怕老板生气，小攸仍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主人说好了要报复徐珺，还制定了那么一大堆计划，到头来，还不是因为馋人家身子就手下留情。那个浪蹄子就那么吸引你吗？”在张枫的教导下，小攸虽然也见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是说话用词一向还是很规矩的，这句“浪蹄子”一出口，她的脸瞬间潮红，耳朵根热热的。
张枫看着小攸的眼神愈发严肃起来，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张枫勾勾手指，示意小攸附耳过来，小攸听话地蹲了下来，但立马便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火辣感，“主人，痛痛痛！”小攸余光扫到老板恶作剧般的笑容，赶忙娇声告饶。
张枫自然也舍不得把她弄得太痛，略微教训一下便松了劲，轻轻地揉捏起她的耳垂，“我也不知道是说你笨好，还是说你不喜欢动脑好，教了这么多年还是没长进。”张枫感受着两指间柔软的触感，无奈说道：“你以为我优待徐珺，是我动了心思想把她收为己有吗？徐珺的身材确是我见过最好的，也是最能激起我欲望的，但终究也只是一具肉体罢了。你要是这都不开窍的话，那我真的要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交给你更重要的工作了。”
小攸没有站起身来，只是一边揉着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耳朵，一边把脑袋轻轻地贴在老板的大手上。
看着她有些委屈的样子，张枫心有不忍，伸手拿过桌上的照片递给小攸：“是我不对，不应该因为一次错误就否定你。再给你个机会，去找到照片上的这两个人，然后我相信你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的。”
小攸接过照片一看，上面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与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依偎着逛街，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主人，这两个人是谁啊？”小攸下意识地问到，然后立马察觉到了自己的错误，赶忙拿着照片起身：“主人，我自己会查明白的，一定不让您失望。”说完小跑着冲出了书房。
不管在公司再怎么位高权重，小攸其实还是个孩子啊，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枫如默默念叨着。
另一边，司机将徐珺送回到家门口。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一打开房门，便看到徐翔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桌子和地上散落着各种的食物残渣和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