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瞧向那几大包袱,当尽是药,惊得担忧问他:“你病得有如此重?”
周祁:“……”
秦烨听出言外意,正想打配合,不防王虎见周祁避开身不让雷恒碰,当两人闹别扭,虎地先开口:“周公子,将军已将您许给我家领头的了,您俩大可不避嫌。”
遭到雷恒无声警告。
“瞪我干啥?”王虎当他不信,遂说有周未亲给的信,正要进兜摸,被秦烨突然牵住手,激起身皮疙瘩:“你干啥!”
秦烨没空理他:“此处荒湿,恐有五毒出没。”
继与雷恒使个眼色:“回去再说。”
雷恒点点头:“阿祁腿脚不便,你们先走,我扶着他慢慢来。”
等秦烨硬拉着王虎走远,转看向想偷逃的某个:“自己走还是我背你?”又瞧人固执,轻动动手指:“或是想被点穴?”
周祁被迫跟着回去。
到驻处将包袱打开,吃穿用度样样俱有,雷恒放眼扫过,心却沉沉:宫中离周府可谓近,皇帝带人回府小住,却备有近三个月的药量,连药方子也带得有
“尽是将军亲手给的?”
“是啊。”王虎不明所以,听这话还以为是他疑心这药有问题,吓了一跳:“公子可是将军的亲儿子!”
得雷恒个白眼:“将军可有带话?”
王虎差点忘了这事:“将军让我和秦烨转告您,公子要有半点差池,他就剥了您的皮。”嘴上边啧啧:“此话不就是认了您这儿婿,我方才在路上怎么说来着,您还不信。”
又见周祁换好衣服出来,朝两人挤眉弄眼:“家长的关都过了,择日不如撞日,您俩再顺便拜个天地?”
周祁只要看信。
打开见里头有枚玉玦,暗自惊讶,但不显于色,等看完内容脸色就奇怪。
信大意是贺他获自由身,要他放心远走,莫挂念家中。
再事关他腿疾,要他前往所书之地。
’李老盖以涂月至奉郡,为父已属人置宅第,诸事皆妥,吾儿可往彼处相待。‘
字是他父亲的字…
文绉绉这几句,分明像昏君的口吻!
‘难为褚君陵还怕他认不出来,拿这碎玉作暗示。‘
此物是周祁当初一心求死时为惹恼昏君故意摔的,结果是昏君不见怒,死也没死成,还差点被收药后甜食。
褚君陵又吓他要将药熬得更苦些,逼他服了软,就改罚他挑宝物做配饰,他那时当是昏君有意要他难堪,遂将丢的又捡回来,由着内务府做了几样挂坠,这枚便是其一。
想觉丢脸看回到信上,许是防雷恒先拿到信心疑,褚君陵甚至给这玉珏编了个颇感人的来路。
这又是以周夫人的视角。
‘余乞高僧启明此玉,欲赠吾儿,料吾子为贼人所执,渺然无所踪,为母甚哀,惟以此玉寄思情,日置怀中,不甚摔碎,不忍弃。‘
’今闻吾儿安兮,托人致之,祈彼苍祐吾子康吉。‘
落款又是周未。
“……”瞧着满纸“吾儿吾子”,想是被昏君装爹扮娘的占便宜,周祁颇有些牙痒痒。
“阿祁?”雷恒忖过王虎所言,正要以为是自己想多,却看周祁脸色几变,心又一紧:“府上有事?”
周祁将信攥成一团。
“我跟你走,去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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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冷宫传来消息,静妃饮鸩自尽,其婢殉主,君主谅吴傛失独,念有以往从龙之功,特准其将尸首领回,另赦吴傛官复原职,解府上封禁,可怜吴傛痛失爱女,却得谢帝王恩。
褚君陵计划是以此为破口揪出卢氏,不想对方手更快些,先就放了周祁跟情夫跑路的消息。
事经恶性煽动,以不可压之势在京中传开,以至满城尽知皇帝被绿,气得褚君陵又传来周未:“你干的好事!”
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