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怪朕。”褚君陵好脾气的哄人,趁其开口顺势将糕点塞他嘴里:“是朕的错,先把药喝了?”
“……”
‘倒像是他无理取闹。’
周祁气闷没处发,想把嘴里的点心吐了,余光却扫到彭齐舟伸直脖子往殿内瞧,又偷偷摸摸怕昏君瞧见。
猜想他是担心自己,默了默,瞥褚君陵一眼,咽下糕点将那苦药喝了:“皇上满意了?”
褚君陵满意极了,笑着又喂块点心给他:“朕将人叫进来,你与他单独聊聊?”
“臣的意见何曾重要。”
“又瞎说。”晓得他是不高兴自个做主让彭齐舟进宫的事,任周祁如何说,也不和他吵,好声好气哄上一阵,闻人要到外头走走,想着彭齐舟会些功夫,没另叫人在明处跟着:“你那俩奴才可要带上?”
“不了。”
褚君陵点点头,算着要往议政殿一趟,遂提议与周祁同行一段路,结果对方扭头就走,压根不理他-
“初敘。”彭齐舟左顾右盼,就怕皇帝派人跟踪:“皇上给你喝的是什么药?对你可有害?”
闻其否认,趁人不注意往他腿上看去,神色几经变化,最终手搭上周祁肩膀,什么也没问他:“许多年不见,你在宫中可有想我?”
“没有。”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被周祁疑惑看来,阴阳怪气的啧啧两声:“一样不给人面子。”
周祁扬扬眉,眼中泛起丝笑。
“等等。”走着走着想起个事:“皇上传我进宫又没话吩咐,也不知到底要做什么。”
总不是叫他来陪着周祁闲逛?
再是周祁与皇帝之间
“你俩现在算怎么回事?”
周祁脚下一顿,只说眼下是最好的结果。
“什么意思?”彭齐舟越听越糊涂:“坊间不少传闻,都说皇帝现在独宠你一个,这事儿是真的?”
说罢见周祁似有些不自在,当是自己打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得合不拢嘴:“你和皇帝、、你们来真的?!”
就看周祁神情更不自在了些。
皇帝竟真是断袖,连同他这好友也是,彭齐舟只觉得世道有些玄幻,又想到周祁连遭皇帝囚禁在宫里好些个年头,欺凌打虐没少受一样,不恨皇帝就罢,竟还喜欢上了,这不是扯嚒。
是以看周祁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你莫不是有什么怪癖?”
“……”若非早年被昏君废了武功,周祁非得给他一脚:“没得聊便不聊。”
“谁叫你有这等可怕的念头,忒邪门了、”话头戛止,突然想到某处地方,压低声问他:“你若是受皇帝威胁,就眨眨眼。”
周祁:“……”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若皇帝真宠周祁,又怎会将周府给封了,不止于此,连同与周氏交好的大臣也受了牵连,今日召他来见,怕也是为敲他爹的警钟…
彭齐舟觉得自己真相,瞬间换上副正经神色:“皇帝恐是要对彭府动手,我今日要么有来无回,有得回也是这几日活头,不怕连累我爹。”
周祁正疑惑他说这个做什么,就被彭齐舟双手按住肩头,捏得他紧紧的:“左右是一死,咱俩多年交情,你若信得过我,我今日定设法救你出去!”
“不必、”
“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客气!”
周祁没得说话机会,看彭齐舟果然谋划起来,怕他言辞激动引起暗卫注意,再闹到昏君那儿去,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不多嘴。
“我爹怕此行有变故,来时叫了个传话的丫鬟跟着。”
那丫鬟还不是普通丫鬟,手头会些功夫,又善隐匿,巡逻的轻易搜查不到她:“她此刻在宫门候着,我编个借口去求皇帝准她进来,届时你与她换身衣裳,稍挡着脸随我出宫去。”
紧又觉得不妥。
周祁虽然瘦,却比那丫鬟高挑不少,身边突然多个八尺高还巧得跛脚的丫鬟,皇帝也不是傻子。
看周祁愣着又拐拐他:“你也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