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周祁要问何事,周祁抿抿嘴,压住因慌导致的过快心跳:“那夜刺客,皇上可有疑心之人。”
褚君陵神情微顿:“祁儿觉着朕该疑心哪个?”
“奴的娘亲。”惧声道出,观君王反应如是悲戚:“皇上已有答案,欲如何处置奴与周氏。”
饶是周祁装得平静,褚君陵痛再剧烈,仍察到身上床铺细微晃颤,知是跪着那个怕得很了,轻叹口气:“你以为朕作何不声张?”
周祁迟钝会悟,身体颤改轻震,惊愕抬眸望向君王:“皇上?”
褚君陵伸手捞人,没捞得着:“再跪近点儿,朕够不到。”
周祁跪行过去,近至君王身前,手被对方虚虚握住,心竟诡异安稳下来:“皇上不欲处置奴?”
“有嫌疑的是你娘亲,朕处置你做甚?”
“奴为人子,当替娘亲受过。”
语毕被君王捏捏掌心,而后十指相扣:“便是为你,朕少得要仁慈几分。”
周夫人罪能恕,凭她一妇道人家,没个强劲的帮手干不了这大事,背后势力才属关键。
那伙逆贼交手时虽是出的杀招,身手尽不同于死士或暗卫,况周夫人久居后宅,断没招买杀手的本事。
即便本事是有,将军府亦有此财力,那帮人功夫尽非等闲,俗物难能买通,再是搭上这些人的渠道
要么是对方自己找上门与周夫人合谋,再不就是周未
随即将这念头打消。
凭对周未几世见解,他这老丈人愣是愣了点,虽有时候脑不好使,多少也有些,该不屑用这腌臢伎俩,即便有心杀他,带军逼宫都比暗杀的可行性要大些。
这般,就只剩前一个可能。
“念其是你娘亲,朕则当她是受奸人蛊惑,冲动行的糊涂事做。”
开恩是一回事,他也没得整日悬着性命等人取的癖好,且周祁娘那日道不会叫他白去,褚君陵虽有疑,也只当那妇人记恨自个残待周祁,欲让他行无用功作报复,万不料周夫人胆高至此,竟敢伙同外人弑君。
“便是珍重你,有些话不得不论清楚,你娘亲朕大可不追究,只她身后有哪些人插手,各是何身份,朕得要你娘亲认供。”
反贼不除患于社稷,周祁自知其严重性,更知周夫人是个心气高的,行不出出卖自己人的勾当:“若娘亲不供,皇上预备如何?”
“这即是你爹爹的事。”
道让周未自行处置,自个只等结果,观周祁木讷着没表意见,手又往他脸上捏捏:“由你爹爹亲鞫,你总能放心些?”
省地这人终日惶惶,疑心他拿严刑逼周夫人的供。
后将注意转回到那帮势力身上:“朕与那伙贼子的头目过有几个回合,身法瞧着倒与你父亲有几分相近”
周未出征大统前,他亲去军中瞧其操练过兵马,乃甚与之过过两招,周未久经沙场,攻防自有路数,一招一式杀伐气重,那头目身手即类似他,招含将领特有的煞气。
不成是朝中出有内鬼,此生除却徐安,还另有谋权篡位之人?
将朝中武将一一斟滤,张华二人乃他心腹,当先排除,另几个与周未私交甚浅,论身手招式亦没哪个是师出周未,嫌疑尚且从无,此外最有动机的,也就是周未一个
“你心中可有可疑人选?”
周祁不防君王突问自己,听其谈及周未,心高悬起:“皇上疑心奴的父亲?”
“你爹爹朕信得过,他该也不知内情”察觉周祁神色紧张,身也无意识地崩僵,安抚往他耳尖亲亲,贴耳吐着气儿厮磨:“倘若朕真疑心你父亲,何会不避讳你讲道这话?卿卿贯会冤枉朕。”
“奴知错”
耳朵遭君王气息吹得痒痒,偏头躲了躲,听褚君陵口气诚挚,确真没猜忌的意思,心弦空松,脑中有个人影闪过,意志恍惚间快得没抓住:“奴无能,未能替皇上分忧。”
褚君陵本就随口一问,瞧他内疚反倒心疼:“你非朝廷中人,臣子拢共不认识几个,想不到人实属正常,哪怪得了你?”
哄劝周祁莫逼自己,这些伤脑事想不想都不妨碍:“实在惭愧,便想些让自己高兴的事,就当哄朕开心。”
却看周祁片刻沉默,不知出于帮不上忙的愧疚,或是对君王宽恕周氏的感激,觉褚君陵手往自己腰身抚弄,主动软了身子,任其搂个尽兴。
“祁儿。”得周祁配合心头欢快,呢喃喊他一声,背靠着软枕,掰过周祁将人转个身,欲让其身偎在自个怀中,惬意不过一秒,被周祁无意压到腿上伤处,痛得猛吸口气。
周祁察到瞬退开身,被褚君陵伸手一揽更待不稳,没着力点恐摔下榻,胡乱抓样东西,一抓抓到君王龙根,紧听褚君陵惨哼一声,铁青的脸上满是虚汗。
“奴该死!”
差点又痛昏,恐牵扯到其余伤处,抽气都得小口地来,得阵缓和很瞪周祁一眼,不记痛又将人塞进怀抱:“你就是跟朕讨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