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其急促点点头,道是头痛的老毛病犯了。
德观不疑有他,以为周夫人是受惊惹得旧疾复发,心头有点惭愧。
后念君王看重周祁,顾她是周祁生母,按理该关照些,遂好心问:“可用老奴去请太医来给夫人看看诊?”
“臣妇并无大碍,不必劳烦公公。”
“皇上殊宠公子则是器重周氏,老奴借圣上之意关怀夫人,哪敢称‘劳烦’。”
和善回声客气,欲请周未动身,紧被周夫人满面担忧的插在中间:“敢问公公,我儿当真平安嚒?”
皇帝突然召见,可是已知她合谋弑君,欲拿周未开刀,周夫人猜不到,更不敢猜,周祁人在皇帝手上,若真查到有她,她儿岂非要遭尽报复。
痛悔昔时冲动,再三得德观肯定周祁无事,心症乃甚有好转,遂当君王近日伤重,暂未下令查办,心松稍许:“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德观当她念子心切,再受周夫人嘱托,道是周祁有得罪之处,要他多包含,更未生疑,恭声一一应下,继朝周未作个‘请’势:“府上若无别事,就请将军随老奴入宫面圣。”
“公公请。”
“等等!”仍觉皇帝此举目的不纯,预感有陷进,急手拉住周未,随即被两人莫名看来,慌又松开,前言不搭后语:“早些回来,我头疼先回房歇息,饷食不必唤我、、还是唤我一声,我有话跟你说,晚回几刻钟也不碍,还是早点、、算了,你走吧。”
怕周未这一去再无归路,想是与其天人两隔,倒不如舍命随他去,本也是早晚的事,只盼临死前能再看看她儿,拿与周未两人性命换求皇帝饶周祁条活路。
遂问德观可否同行。
“这个”君王召见是为要事,拖家带口哪像话:“皇上只传将军觐见,夫人一道恐是不妥。”
德观也不料这夫妻俩有这黏糊劲儿,半刻离不得似的,瞧周夫人不甘放弃,为难看向周未:“将军,您看?”
“咳。”周未也知不成体统,顾及德观在场,外人面前好上面子,遂搬出一家之主的威风说教:“多大把岁数了还学人胡闹,皇上召为夫有要事相讨,你跟去做什么?”
斥周夫人没个为人妇的规矩,在德观面前闹笑话,德观忙晃脑表示自己耳朵不好使,唯恐卷入这场家庭争端。
“还不回房歇着!为夫议完政就回来。”
周夫人净怕周未入宫是去送命,忧虑至极,倒没发觉他故意于人前逞气魄,被其半催半斥的忽悠回房,周未望人走远,且没打回脚的意思,故作烦恼与德观‘抱怨’:“拙荆黏人,让公公见笑。”
德观也不知周未在他个太监面前炫耀什么劲儿,心汰这和带自己逛青楼何有差别,烦得没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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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御书房里外都没见得个奴才,连德观也仅到门口,等周未进去就将殿门关了,退到几丈外恭候。
周未瞅这形势心有点悬,再观君王神沉色凝,猛一咯噔,甚觉自个像瓮中的鳖:“末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褚君陵瞧他心似是没底,有意卖起关子:“可知朕为何要召你入宫?”
第231章蚯蚓都得挖出来劈了
“末将不知。”
德观嘴严地一个字没透露,周未上哪晓得:“还请皇上明示。”
“这般,”褚君陵指头轻叩案台,取支毫素沾墨,落笔不知写的什么:“朕便给将军稍作提示。”
周未当提示则是纸上所记,遂抱拳道:“可能准末将近些瞧看?”
得君王首肯凑过去一瞧,就见宣纸正中画有个圈:“……”
“庙会那日,朕遇刺重伤,”继往那圈正中位置缀个墨点,晦色睥向周未:“将军可知这行刺之事受谁谋划?”
“?!”周未懵怵有阵,先是震惊君王遇刺,而后知其伤重,短瞬忧国,后瞧其命在,乃甚朝自己摆臭脸色,想及他前时对周祁所作所为,凭私心问:“敢问皇上伤及何处,今可痊愈?”
褚君陵不住想到自个肾被戳伤,伤及根本,得虚上许长段时日,甚感龙颜大损,脸又臭点。
幸是眼下知他隐疾的除却贾钦就剩德观,连周祁都不晓得,这等丢脸事自然不能与外人说:“也就挨了十来刀,命总归还在。”
那就是还未愈,周未差点没笑出来,啍骂声‘该’,心直解气。
褚君陵微眯起眼,哪看不出这莽夫暗乐个什么,复将方才那话问他一遍:“将军可知此事受谁谋划?”
“这事、”周未又愣住,愣后紧就寻思,思后双目圆睁,瞪直盯着君王,震惊比方才翻一个倍:“皇上心疑此事是末将所为?!”
“是将军嚒?”
“自然不是!”他周未行得端坐的正,便是真有弑君念头,要杀也是显名露姓地杀,岂屑靠这等卑劣手段!
遭君王反问,如蒙大辱,当即激烈反驳:“末将为人清白,自问耍不来这些阴谋诡计,皇上信则信,不信方可去府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