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
礼不可废是不错,这“礼”指的是褚君陵那意思么?
索性周祁也拗不过他,只让褚君陵高兴就好,他全当多给府上积点财,免得哪日这昏君将国库搬空了,他一穷二白的养不起个皇帝。
只不过…“皇上送礼臣没意见,可莫如华将军和张将军所言打玉玺的主意,皇上刮一块就是半壁江山,臣可不敢收。”
褚君陵倒是理所当然:“朕视中郎将如命,一块玉玺算得了什么。”
周祁被他气笑,好半天才找到话对付:“皇上这是宠臣如命,还是拿臣的命宠?”按褚君陵这么个宠法,恐怕他日后得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皇上若是想臣活得久点,就莫这般折煞臣。”
这事要传出去,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褚君陵眉头一拧,威压阵阵:“谁敢淹朕的将军,朕灭他九族!”
“……”
昏君。
褚君陵又厚着脸皮在将军府住下了。
顺和周祁谈到沈寰一事,周祁眸色晦暗,口上没说什么,心里仍觉得那沈寰身份不简单,不像个普通暗卫。
他暗中查却没查出个什么,褚君陵又肯定沈寰是个忠心的,说却说不出个原因,周祁不动声色将事记到心上,察觉到褚君陵和沈寰各有事隐瞒,暂且没多问。
——
“少爷?”下人敲敲门,没得人应,为难地朝齐锦满笑笑:“少爷这几日操劳久了,许是这会还歇着,小姐不如明日再来、”
不等下人话说完,齐锦满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见徐渊吾果真在榻上躺着,眼也没睁,好似真还没醒,环顾一周,让枝陶关上门到外头守着,使性坐到榻前:“我知道你没睡,你要么起身,要么我躺下来。”
徐渊吾从她表明心意后便躲着她,齐锦满瘪瘪嘴,怎么她喜欢上的男子个个都不愿应她,周祁心有所属也罢,她和徐渊吾相处这些日子,这人分明对她也有情意,却不肯答应。
“分明是你先招惹的我,如今我已放下周公子,也知道你对我有意,我…我如今也看清了心意,想真与你试试,你做什么不答应!”
徐渊吾睁眼,无奈坐起身,却不看她:“徐某今日身体不适,小姐请回罢。”
“徐渊吾!”
齐锦满再三被拒绝也觉得难堪,何况她是女儿家,主动告白已是舔着脸了,这人还屡屡敷她的意:“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心悦我?”
徐渊吾静默良久,一声苦笑:“渊吾配不上小姐。”
乱臣之子,又是妾室所出,哪敢奢望侯府千金。
“先前是徐某痴心妄想,让小姐见怪了。”
齐锦满紧咬着唇,执拗地盯着他看,这话分明是默认,如今她也情愿,这人凭什么又反悔了,逗着她好玩么。
“你要这般畏畏缩缩,当初做什么要来招惹我!”
徐渊吾认她怨,没回一句话。
确实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招惹的人,亦是他高攀,奢望本不配的感情。
他何尝不想与齐锦满双宿双栖,他千辛万苦才得的侯府小姐青睐,得了她的心属,若非齐远侯找到他…
他是徐府庶子,留着徐家的血,皇上准他将功赎罪,能饶他和娘亲一命已是开恩,若徐氏覆灭他便是余孽,乱臣余孽与侯府千金结亲,侯爷不让,皇上更不会让。
他注定要被驱逐出京,皇上放他活路,绝不会放个隐患在京城,他的去处亦只会是偏远之地,一身贫寒,无权无势,连身世也难堪,如何敢委屈侯府小姐千金之躯。
齐远侯和皇上他哪一个都违抗不得,他还有娘亲,怎敢因一己私欲肆意。
侯爷一席话他也醒悟过来了,齐远侯家的千金,不是他这戴罪之身配得上的。
齐锦满实在不明白徐渊吾前个月还待她体贴热络,为何突然躲便躲上她了,今日又说这莫名的话,莫不是…“可是我爹来找过你?”
见徐渊吾神色有变,心中肯定,只凑近身往徐渊吾唇上一吻,趁他惊滞间与他承诺:“我这便回府找爹爹,你方才的态度我看得分明,既然你我两情相悦,我答应你,定会求得爹爹成全。”
她已然确信徐渊吾心悦于她,爹爹一向疼她,徐渊吾为她付出良多,五十步一百步,眼下也就剩爹爹这一关了,这最后的一步,合该她主动奔赴,不负徐渊吾一腔隐忍着的情深。
不等徐渊吾回神,只让他安心等自己的好消息,急赶回侯府找齐远侯,不想在院中撞见徐娇苑,齐锦满秀眉轻敛,一副倒了大霉的神色。
“这不是五弟媳么?这般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齐锦满一心惦着与徐渊吾的好事,没心情管她,绕过路要离开,见徐娇苑故了意的挡着,气性上来也不管是在徐家府上,直接将徐娇苑推倒在地。
徐娇苑惊叫一声,狼狈地让丫鬟扶起,气狠狠拿手将齐锦满指着:“你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