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不想再去聆听和理解这群人究竟是为何产生这样的想法,你为自己以为这之中有什么误解而感到可笑又可悲。
现在的情况真的有糟糕到那个地步吗?为什么不考虑怎样才能在战局中帮上一分忙,而是在这里慷他人之慨,营造出这样我们都是逼不得已我们也没有办法的氛围。
如果对于这个计划真的不感到任何心虚的话,就不会把你们支开,也不会在五条悟不在场的情况下去谈论了。
你无法理解为什么人能这样冠冕堂皇的包装自己的丑恶。
比起这个迫不得已的计划,他们对五条悟的看法和态度更让你难以接受。
你像在涉谷时一样,开领域把所有人冰封在了原地,这次连下巴和嘴都封得严严实实,你根本不想听他们说什么,只留个鼻孔方便他们出气。
"真可笑,你们厌恶烂橘子,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或者将来,也是烂橘子的形状。"你随手拿了把椅子缓缓坐下。
"五条悟为什么不只做个人形杀器,为什么会成为老师,你们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也会孤独,也会想要被人认可,也会想要拥有同伴。他努力的在融入这个世界,你们却只觉得他任性、不靠谱,是笨蛋,是怪物。"
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在你的心间不住的燃烧。
这个世界根本不值得五条老师那样的付出。
这群人也根本不值得。
"他为了这个该死的世界每天只睡三个小时,明明可以把所有讨厌的人都轻易除去,却忍耐着三番五次地与你们口中烂橘子交涉。因为是最强,所以什么都需要去做,而你们把所有担子甩在他身上的时候,用一句他喜欢,他不在乎,他乐意,就能掩盖自己的无耻吗?"
你看着那群和他同龄的大人们,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的荒谬。
同行者的漠然固然可笑,学生们的无视更是令人感到悲哀。
"他把学生看作花,花就觉得自己不受尊重了是吗?因为他与花朵之间存在着隔阂,他细心呵护花朵、投入心血浇灌,就是假的是吗?他可以不对你们有所期待和要求,不代表你们就能对他毫无回报之心。"
你把手撑在下巴上,拖着脸看着这群你所谓的同学和伙伴,无机质的双眼在此刻显现出了极致的冷漠:"谁再敢提议这个计划,谁再敢表露出对他的不敬,我就先成为真正的怪物,从你们的尸体上碾过去。"
你说话的期间,乙骨忧太已经展开了自己的领域中和了你的领域,但他没有对你动手,也没有就此反驳,只是低头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你发出对他们最终的审判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从人群中脱离出来站在了你的身边。
"对不起。"乙骨忧太带着哭腔的向你道歉,他内心无比愧疚而自责,情绪在高楼中摇摇欲坠。
见证过宿傩的实力后,乙骨忧太并非不信任老师,只是无法控住内心的担忧,要是老师真的失败了怎么办?
当有人提出这个计划后,他没有犹豫就同意了,甚至开始主导这个计划的推行,他不想让老师一个人独自成为怪物。
他很在乎五条老师,却也自然而然的把怪物这个词脱口而出,把为胜利牺牲人性看作是伟大的,把让自己也变成怪物当做是对老师的支持和亲近,却完全没有考虑过最在乎的、对他来说如师如父的五条老师,其实根本不想成为怪物,也不想有人和他一起成为怪物。
他没有真正考虑过五条老师的心情,不过是在自我感动、自我满足。
你随手捏了把椅子让他坐下,转过头缓缓朝着他开口:"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在这群人中,你相对不那么怨恨的就是乙骨忧太,是,他确实提了这样的计划,但他也是为数不多还为五条老师着想的人,是想承担责任的人,是唯一主动和老师交涉的人,只是用错了方法。
而其他人,尤其咒术界在场和不在场的需要承担责任的成年人,表面看似关爱同伴,实则却把难题都抛给他人,明知是过错,却让一个孩子独自背负。
咒术界的烂,真是从根部就开始腐烂。
他们有错吗?当然,他们错到让你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老师还活着,已经考虑他死后怎样利用他的尸体,势必要榨干六眼最后一丝价值。
他们真的罪大恶极吗?也不见得,他们认为不选择这样的方案,面对宿傩的胜率就会降低,他们只是从大多数人的利益思考,这完全是人之本性。
也正因如此,你终于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五条悟不直接杀了那群高层。
这群人的想法和烂橘子的想法,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烂橘子,烂橘子是永远杀不完的。
乙骨忧太和你统一阵线后,其他人完全不足为惧,面对两个特级的威慑,他们是不是真心认错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们无法反抗。
即使不杀人,你在这一刻也已经成为了他们口中的怪物,但你完全不在乎。
"放大家离开吧,这个计划不会再提了。"乙骨忧太有些哀伤地看着你,你知道如果你现在真正动手的话,乙骨忧太一定会和你拼命,五条悟也不会原谅你这样的行为
你和乙骨忧太一起解除了领域,你拽着他的衣领无视商讨的所有人,踹开天台的大门离开。
"苍井。。。我们要去哪儿?"被你像拎沙袋一样的乙骨忧太声音弱弱地询问。
你从暴怒的情绪中彻底冷静下来,把他放在地上,回答了他的问题:"去找虎杖悠仁。"
"我需要制定有用的方案,而我现在不相信除了你和虎杖之外的任何人。"你坦然告诉他,"虎杖之所以被排除在这个会议外,就是你们知道他不会同意这样的计划,不是吗?"
乙骨忧太哑口无言,脸上的愧疚和痛苦之色愈发明显。
"走吧。"你没心情当他的心理医生,你只不过是把他们内心的阴暗面毫不留情的挑明了罢了,承受他们阴暗想法的对象,却在知道这样的计划后只是说了句"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