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天边渲染出一抹红色,温暖、绚烂。只是我们一行三人却无心观赏,不知是该怪它生不逢时,还是该怪我们太过懦弱,随便一件糟心事就可以让我们魂不守舍。一步,两步,三步……我们逐渐脱离了危险区域,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明显的加重。看得出来,人妖也没什么不一样,都会恐惧,也都会为恐惧做出相应的对抗。什么人妖殊途,妖也有好妖,就像人也有很多坏人一样,并没有很多不一样。没有人说话,一直很寂静。他们都很自觉地跟着我前进,我也知道他们在跟着我前进。并不远,在山里住过的人都清楚,山里基本上就是一条主路,顺着主路走,基本上的村子都能到,要不我这天生的路痴也没信心在前面带路。拐过眼前这个下山的弯就到了我曾跟爷爷奶奶度过整个童年的小山村——北张村。“到了。”我率先打破了长久的沉默。两个人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没有多说话,看似谨慎又紧张的样子。“一会,我就说你是个道士,你是我男朋友,你们尽量少说话,随机应变,可以吗?”两个人点点头。远远的,我便听见院子里有剁东西的声音,门没关,我径直走进去。一如既往的,是我奶奶在给兔子剁野菜,一会准是掺上玉米面或者是麸子面喂给它们,这个老太太就是这样,永远都是忙忙碌碌,一刻也不曾停歇。“奶奶。”我一边笑一边喊着。“哎。”我奶奶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便朝我走来。一边呼喊着我爷爷:“快来啊,别忙了,旭旭回来了。”生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没等转身,便出现了身后两位。这俩家伙手里大包小包的提溜着,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看得出来他俩这会似乎是比我清醒,还能反应过来去买点东西,这一看就是在门口桥头上的小卖部买的,没啥好东西,都是些牛奶鸡蛋二锅头啥的。我奶奶忙不迭地松开我的手去接应那两位,嘴里说着:“来就来了,拿什么东西,以后回来不用拿东西。”别人这么说话准是客套,但我奶奶绝对不是,以往逢年过节小辈们来看她,她非但东西想方设法给人送回去不说,鸡蛋青菜啥的土产品也是毫不吝啬地送人。我爷爷也闻声而来,我爷爷是见过十一几次的,在我们这女婿都是贵客,孙女婿更是,老头一边接过东西,一边牵着十一的手往屋里走。就剩我和刘公子跟在后边,倒显得我俩十分多余一样。虽说这老头一直反对我们结婚,但是每次见到十一总是十分欢喜,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其中的缘故。我们随赶着进了屋,爷爷在泡茶,奶奶便拿一些吃的给我们。在我爷爷奶奶心里我一直都是个活泼健谈的人,因为小时候一直是那样,所以即便我后面性格有所变化,我也会在他们面前表现他们熟悉的姿态,一来是省去很多麻烦,二来我也确实不想让他们担心。我便率先开了口:“这是个道士,柳相如,他曾经在学校救过我一命。”我爷爷抬起双眸,愣了愣神,便道:“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对于他这个反应我属实是没预料到,我以为过程会很艰难,正发愁这个谎该怎么编呢,老头愣是直奔主题了。“咱家鸡圈上的那块木头。”我爷爷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刚刚他如此直白,我觉得这件事我爷爷好像不比我知道的少,因此我也没有再弯弯绕。“她奶奶,你去做点吃的吧,这天也快黑了。”我爷爷吆喝着,这会,我奶奶应该是在煮红糖姜水,每次我一进家,她总会给我煮一碗,生怕我在路上受了风着了凉。很明显,爷爷是想把奶奶支开,不想让她知道太多而担心。这次,爷爷再次目光坚定,但是他看准的人不是我,而是柳公子:“不妨你们同我讲实话,我这孙女天生就不是常人之躯,这也是我千般阻挠她成亲的原因,你为何救她,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害她,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理由,雷击木和小旭一个都不能走。”我爷爷居然知道雷击木,居然防备心这么强,这越发的让我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起来,好像冥冥中自有天定一般。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柳公子是妖不是人,就算他是个好妖,人们依然会惧怕,毕竟人妖殊途,妖的力量又过于强大,一旦生怨,后果不堪设想。“没错,我是当年在后峪村飞升失败的蛇妖,借小旭之躯藏匿才得以苟活至今。”柳公子直截了当,眼神坚定,没有一丝迟疑。“爷爷,妖非性恶,只是纯粹,且鲜少现世,人人谈妖色变,不过是妖有力量而人弱小,人们对于不利于自己且力量强大的东西往往会口诛笔伐,真正作恶的妖有多少呢,真正行善的人又有几个。自古生灵都分善恶,就看在小旭于我有恩且我这么多年一直守护他且未曾害过她的的份上,您且信我一次,毕竟,就目前来看,能救她的人怕是只有我了。”爷爷叹了口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小旭出生的时候倒也没什么异样,也会哭也会笑,就是这孩子熬人,人家的孩子晚上也就偶尔起夜,但是她却是晚上偶尔会睡觉,当年我结拜兄弟的孩子修得几年道法,曾说这孩子天生纯阴之体,若不得高人相助,此生定活不过三十岁且永不得成婚,否则只会加速死亡的到来。”爷爷说着说着不觉潸然泪下,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啊,明知白发人送黑发人,却要强压心头,那是得承受多大的悲伤啊。“我知道当年是有东西进了小旭体内,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这些年我一直祈祷是个好妖,或能助这孩子摆脱这一困境。今日相见,阁下气度非凡,相待坦诚,我老头子就赌上一赌,你带小旭走吧!”:()恋爱脑发作,大师却说我不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