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声的裴闻卿,开口道:“天色已晚,臣告退。”
她的马车在前头,沈舒幼正准备从他身后穿过去,乘自己的马车回府。
还未迈出半步,裴闻卿抬手拦在她身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她上他的马车。
让他等了自己许久,沈舒幼有些过意不去,这会不想驳他的面子。
再胶着下去,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沈舒幼旋即转身,提起裙摆踩着车凳上了他的马车。
宽敞的马车里,裴闻卿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她坐在右侧。
金灿灿的斜阳,光线随车帘摆动细碎的飘进车内,很是闷热。
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淌,沈舒幼摸出一方帕子擦拭,而后将帕子当扇使。
她侧目看向斜后方,他的目光像两道灼热的烈火,紧盯着她。
沈舒幼瞪大眼睛看回去,气势相当。
这么一直看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给他,“你要不要也擦擦汗。”
他不吭声。
真是奇怪,难道要她帮忙擦?
沈舒幼帕子往前又递了一寸,靠近他面容时,被他挡下来。
“不用。”他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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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庆王府回到相府,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僕一回到东院,孙嬷嬷便带着东西赶过来。
婢女整整齐齐在她面前排开,递上手上捧着的东西。各色布皮,还有眼花缭乱的首饰,从头到脚,样样俱全。
沈舒幼看到还有已经缝制好的华贵衣裳,愣了一会:“这是……”
不会无缘无故给她,总得有一个由头吧。
孙嬷嬷回话道:“后日皇后娘娘寿诞,您和少君得同相爷和郡主一同进宫赴宴,如此场合须好好妆扮才是。这些是郡主特地让人照您的尺寸准备的衣裙。您待会赶紧试试,要是不合适,郡主再着人做新的来。”
“进宫赴宴……”
沈舒幼怀疑自己听错了,宫里的宴席不是只有像父亲这样官职才能去的吗?
她怎么能去……
更何况她一直忙着为庆王制茶送礼的事,什么都没准备,怎么去?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裴闻卿帮她拒绝了。
“她就不用去。”他跟孙嬷嬷说道,“东西都拿来了,也没有拿回去的必要。劳烦孙嬷嬷跟母亲说一声,她这几日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进宫赴宴。”
众人微微抬头,齐刷刷看向沈舒幼。
孙嬷嬷疑惑:“少君忙糊涂了不成,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寿宴,不去就是大不敬之罪,会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