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萌小龙突然问“你想结婚吗?”“我啊,一般吧。我这样的工作属性,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啊。这世上能接受o主外a主内的alpha毕竟还是太少。但要让我放弃工作回家全职带孩子,我才不干呢。”萌小龙咽了咽口水,道:“非得alpha吗?beta不行么。”“行,怎么不行。”周少言看萌小龙一眼,开玩笑似的说:“我要求很低的,别管什么人,只要心甘情愿支持我工作,回家能让我有口热饭吃就行了,我求着他娶我。”萌小龙没作声,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温青莲跟看心肝肉似的看小球,听说段顺有事儿要去办,二话不说提出帮他看着孩子。花园那么大,有荷塘有假山假水,农家乐似的,不够小孩儿玩的。段顺当然是求之不得,小球能跟温姨亲近起来也好,他就不担心小球以后的生活了,温姨一定会把小球照顾的很好,就像当年照顾他那样。他又和温励驰单独共处一室了。段顺局促地攥着两只手,和温励驰隔着一张巨大办公桌相对而坐。书房的格局变了很多,眼前这张正对着落地窗的黑胡桃实木桌,他从前还住大屋的时候,是靠着书墙放的。那时候,桌子正对的地方是个墙角,几年前那儿是一组小沙发,牛皮的,内容物是记忆乳胶,又软又舒服,人一坐上去,身体会整个陷进去,包裹性很强,非常适合打盹。他曾经最爱窝在那里看小说,屋里没挂时钟,太阳一照到身上,他就知道到时间要下去吃饭了,有时候睡得太沉忘记时间,温励驰还会走过来轻轻把他踢醒。他吃饭总是比温励驰早一点,这样就不怕温励驰用完餐找他的时候他还在吃饭。温励驰总爱找他,要么是搓澡按摩,要么想去打网球、环山道骑骑车,或者只是单纯的在书房看书看电影,也会喊他。大多数时候也不并不是真的要他做什么事儿,陪着就行,端茶递水都很少。之所以能发现桌子方位变化这样无聊的小事,是因为段顺从进来,把昨日律师要求准备好的资料递上去以后,温励驰就没正眼看过他,丢下一句“找个地方坐,我看完再说”到现在,起码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安静,太安静了,寂静得呼吸都几不可闻的空气里,段顺澎湃又紧张的心情不受控制地渐渐归于了平静,周少言给予他的勇气,更是马上要流失殆尽了。他忍不住想偷偷看一看温励驰的表情,如果不愉快,他就不主动提起了,又不是孩子了,和不和好的,说出来,两个人都难为情,温励驰有那个念头,对他动了恻隐之心,允许周少言出手帮他,他已经很高兴很高兴了。这样想着,他悄悄扬起脸,视线挪过去,只一眼,被吓得立马低了下头。温励驰居然正看着他,右手支着没戴止咬器的瘦削下巴,目光静静的。看那样子,已经盯了他不短的时间,像是透过他的脸,在怀念什么。怀念?他被自己脑袋里蹦出的词吓了一跳,温励驰也会怀念他们从前的日子吗?他又鼓起勇气抬起头,温励驰的目光半分没挪开,坦然自若的,倒让他这个被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他有点脸热,别过脸,小声道:“温先生,您看完了吗?”他问的是资料,温励驰却误会了,缓缓道:“你很金贵吗,不让看?”他听愣了,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呆了呆,居然顺着温励驰的话说:“不是,您想看的话可以继续看的。”温励驰短促地笑了声。时隔五年,温励驰又一次重新对他露出笑容,段顺的眼眶立马酸了,尽管他家少爷是被他蠢笑的,他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想哭,眼尾被人狠狠揉了一把似的,迅速泛起一片红。他该说些什么的,像周少言教他的那样,哄一哄温励驰,可一张嘴,却发出了一声哽咽。这一声太猝不及防了,从喉咙里滑出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脸突地全红了,惊慌失措地左顾右盼起来。被吓到的却不止段顺,病毒感染一样,温励驰的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下意识抬了抬手背,抬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伸手去给段顺擦眼泪?他被这个古怪的念头吓到,攥紧手指,缓缓又靠回椅背,半天,定下神,主动转移了话题:“你的病,我大概了解了点。”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见段顺紧张地望过来,才继续说:“很棘手,但不是完全没办法。周少言这个同情心泛滥的家伙,一定要我帮你。他是我最好的助手,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提供我能力范围内最好的医疗资源。我尽人事,你听天命。你是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