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励驰,温氏财团的最高掌权人,他的……发小。不,说是主人可能更贴切。从脸上的止咬器,很显然可以得知的是,这个看起来凛凛不可侵犯的alpha,正处在易感期。要命!段顺在心里狠狠地一拍脑门,每月下旬的这个时候是温励驰的易感期,他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多数的alpha在易感期的表现是脆弱粘人,甚至有些人喜欢整日以泪洗面,温励驰却正好相反,每到这个时候,温励驰本就差劲的脾气,会变得更加敏感易怒。他还真是,倒霉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萌小龙打开了劳斯莱斯的后座门,弯下腰请温励驰上车,温励驰腿长步子大,很快坐了进去。然后周少言上了副驾驶,萌小龙也绕到驾驶座,准备上车。段顺就是在这一刻冲出去的,双脚比脑子动得快。时机差,地点差,温励驰的心情差,这样一个时机,根本没有一项客观条件是适合谈话的。但他就是冲了。他的病已经出现症状了,今天还只是流液,明天后天说不定就是流血乃至猝死。养儿和养老都是他的责任,要是再拖,他突然死掉,难道真要留一个半大孩子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儿相依为命?这样小球还有未来吗?对他爸爸又公平吗?反正他是烂命一条,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脸皮。温励驰如果要打要骂要报警,随便好了,总之,无论如何得先把孩子稳稳当当地托付出去。萌小龙刚迈了一条腿上驾驶座,后门车门仍是未上锁的状态,段顺就是瞅准这个机会,几乎没浪费一秒钟,一气呵成完成了扑车、拉车门的动作。行动得太仓促,这一扑,他的肩膀直接撞上了门框,很痛,他咬牙忍着,朝车内看了过去,一低头,焦急的目光,同温励驰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对视上。五年了,在那场没有告别的落荒而逃后,这是他萌小龙把手指头按得噼啪响,气势汹汹地逼近,很快在段顺身上笼罩上一道阴影。生怕又要挨打,段顺赶紧仰起头,露出脸庞,“萌萌哥,是我……”一开口,抑制不住地咳了两声,好似肺都要咳出来,两眼直冒星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萌小龙挥着的拳头顿住空中,瞪大眼睛,愣了。闻声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周少言也愣了,他马上弯腰,从窗户里,看向温励驰,“温董?”温励驰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正看着自己左侧某个地方,侧脸线条凛冽。顺着他的目光,周少言看到,后座上,他老板身侧一点点,是一个亮着的手机屏幕,里头是一个儿童的半身照,短发,小男孩,笑得很灿烂。面容尚稚嫩,但只打眼一看,也知道是个小帅哥,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同温励驰有七分相似。周少言神色复杂,刚才小段顺喊的那些话,他只听得七七八八,但也够了,事涉温家家务事,那不是他的范围。自觉不该再问,他直起身,眼神转向在场另外两个人,把空间留给了温励驰。那一脚着实太狠,段顺起身之后甚至有些站不稳,捂着肚子,他跌跌撞撞地又往车门口凑。萌小龙不再对他动手,但不能不拦,“小段顺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你这么横冲直撞,是要干什么啊?”“我,我找少爷。”段顺着急地推他,脚步左挪右移的,试图绕过去,但萌小龙强壮得如同一座山一样,任他如何推搡,就是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