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爆笑如雷。但触碰到祭酒愤怒的眼神后,顿时如淋了雨的鹌鹑,沉默不语了。
“怎样,老头,还怀念不?”淳于重光挑了挑眉头。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恶劣。
“淳!于!重!光!”奚芫华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他这三天是读了破书吗?她给讲的课都是给猪耳朵听的吗?
淳于重光松了手,但趁机拔了十几根白须下来,白须凌乱地飘落在地,更显凄惨。
太学祭酒心疼地死死盯住白须,咬牙切齿道:“
你这小子,你这小子!简直太过胆大妄为!”他的胡须气的直吹起来。
只是经过方才那么一拽,胡须绕成了一团,怎么看都显滑稽。
他拿起教尺欲挥下。
当年楚昭和陛下如此对他,他不能还击,现今连此毫无身份之人也敢如此,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眼见教尺即将落下,淳于重光不躲避,倒是依旧目中无人,毫无所谓地冷笑:“祭酒不是怀念吗,我所作所为皆为祭酒,又何错之有。”
“莘莘学子苦学,祭酒轻言不通,反倒让无才之人通过,又何错之有呢。”他反讽道。
教尺落下,奚芫华得知事情不妙,阻拦间落在她的手腕上。“啪”的一声,她闷哼出声,祭酒慌了神。
“你瞧,打了堂堂中郎将你便慌了,却毫无畏惧地来打我,不过是仗着我是那等无名无势之辈罢了。”
淳于重光夺过教尺,狠狠地追着祭酒打。一边打一边嘲笑。
“快来看啊,你们的夫子被打的落荒逃窜啊!”
“跑啊,跑得快点,跑慢了可就要被我打死咯!”
殿前一片混乱,人流四处逃窜。奚芫华夹在两人中,一时无语。
一个重利的太学祭酒,一个发疯的西域大王子,没一个看她伤得怎么样的。
……
“陛下……”
“参加陛下!”不知不觉间,学子和博士们都跪倒行礼。
“来人!”羽林郎突然冲了出来,将他们全部团团围住。
“闹事的全给朕捆起来。”
“诺!”羽林郎集体出动,不久便将两人同奚芫华五花大绑起来。随后持立在两旁。
太学祭酒跪地,惊恐万分;
淳于重光跪地,满脸不屑;
奚芫华跪地,瞪大眼睛。
皇帝刚进来,对上奚芫华的双眸,愣了一下:“给楚昭松绑。”
待解开绳子,奚芫华看着被绑成粽子的两人,觉得总算是出了口气。
“陛下,淳于重光是臣带来,便让臣来解决此事把。”
她抬眸,清亮的眼神直视着他,或许清醒也被打成粉碎,她第一次敢直面陛下,却毫无所觉。
在征得皇帝的认可后,她蹲在两人面前开始逐个宽解:
“夫子,我们此来也不过是参加设科射策,他好学端敏,绝不是故意惹您生气。”太学祭酒脸色发青,没说话。
奚芫华见此,只得叹了口气,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瞪大双眼,半晌后,他拧巴地对着淳于重光鞠了一躬:
“今日老夫……的确有所不对,便不与你小子计较,既然来参加设科射策,老夫自然欢迎。”
说完,他一扭头,脸憋红了大半。
“陛下,既然祭酒已认错,可否为其松绑?”
皇帝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