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雨后的空气带着淡淡青草味,清新甜美,生机勃勃。
架着担子走街串巷的小货郎在走进番禺巷子时,听见里面传出嗷。。。。。嗷惨叫声吓的他腿肚子发软,差点没摔着。
根据以往遇事得躲的经验,他需往另一边走,可谁知他一拐弯竟然听着更真切了,好似是孩子们的哭喊声。
他犹豫不决,想狠狠心不管,可听着孩子们凄惨的哭声,本想避开的他腿脚不由自主往那个传出哭声的门走去。
院子里,苏秀才刚刚推开一个7岁多想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他腿上就被大木棍重重敲了一下,上面的尖锐插进腿中,顿时血流如注,被护住的孩子见他流血吓的哇哇大哭,嗷嗷嚎叫。
货郎在门缝偷看时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三名六七岁孩子被两个大汉拦住,苏秀才也被一人辖制住,一人拿着木棍一下又一下敲击他大腿,货郎见他腿都已经血肉模糊好似变形,自己都架不住腿软。
货郎平日走街串巷,对这一带比较熟,他还和苏秀才聊过几次天,喝过几碗水,有点交情,可他也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冲动,四个汉子他冲上去也是送人头。
货郎看眼苏秀才汩汩流血的大腿,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货架子,他拔腿就往巷子口跑,拐过两个巷子终于见到四个人,他冲上去也没仔细看是谁,跪下就磕头,“四位大老爷,救命救命啊。”
这四人正是找过来的萧瑾,他最后决定走之前还是见下苏娘子,把自己知道的说一声,她信了最好,不信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慎语第一时间挡在萧瑾前面,他的反应可以说是闪电一瞬,货郎出现他视线时,他就已经做好反击准备。
“爷,几位大爷,救命啊。”货郎还在磕头,急切声中带着悲切。
萧瑾拍拍慎语,令他让开,他沉静醇厚的声音听着安心,“怎么回事?”
货郎不敢抬头,但听见这个声音,不知为何,就踏实了。他头低垂,“番禺巷子里有个善人,是苏秀才,平日乐善好施,为人友善,可他家现如今进了四个大汗正在打他,腿都打折了,里面还有三个孩子呢。”
萧瑾脸色大变,“带路。”
货郎听见他们应下,反应也快,起身往苏秀才家跑。
萧瑾,季子潇打头跟着货郎速度极快,慎言拉把慎语,叮嘱道:“无论何时,世子爷才是第一位。”
再急的事也不能乱了分寸,他们救人可以,但要防着被别人利用。
“我知道,知道。”慎语应下,消失在慎言面前。
四人到院子时,正巧看见挣脱辖制的小孩跑向打苏秀才的汉子,他嘴里喊着:“别打我先生,你们这些强盗,别打人。”
被孩子挣脱的汉子愤怒,他两个大跨步上前,拎起小孩就往旁边甩,正好那个方向有个方形石桌,被打的爬不起来的苏秀才余光瞥见,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迅速起身挡在石桌与孩子之间,他抱住了孩子,整个过程电光火石,苏秀才一口血喷出来,头就垂了下去。
“慎语”萧瑾大喊一声,慎语心领神会,其实在萧瑾发声之时,慎语已经一脚踢开拿木棍的男人。
慎语的功夫不是几个强壮汉子可比,他几下就把他们打到爬不起来,有两个已经昏了过去。
萧瑾快速到苏秀才身前往他鼻下一探,还有气,“快,去医馆。”
慎言背起苏秀才,季子潇和慎语抱起仨孩子,被慎语踢翻的大汉瑟缩的躺在地上哀嚎,嘴里还叫嚣着要报复。
萧瑾凌厉的眉眼带着戾气,走之前留下一句,“都带走,问清楚。”
随即不知从哪儿出来四人收拾残局,顺便把这几个闹事大汗子带走。
苏秀才家附近就有医馆,是‘方济堂’,货郎带路,来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慎言背着苏秀才进门时,屋内还有几人看病,他喊:“大夫,快,先看他。”
排队的几人不满,可一看慎言背后之人,一个女人尖叫,“苏,苏秀才。”
其他几人赶紧让开,嘴里不停问,怎么回事?苏秀才怎么了?谁打的?跟在萧瑾几人身后的货郎把刚才他瞧间的过程说一遍,又提了是萧瑾他们救的人。
在屋内的人对萧瑾他们热情不少,刚才尖叫的女人觑着眼见季子潇怀中的男孩,这不是。。。。
“凌家小子,是婶婶,你看看我。”
季子潇怀中的男孩这才抹着眼泪抬头,看见这女子又哭起来,“婶,婶婶,我怕。”
这女子上前想抱抱孩子,季子潇没给,他摸摸孩子头安抚,“让婶婶帮忙把你爹娘叫来,好不好。”男孩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