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僵持之时,一男子从人群中走出。
“大人,我是人证,我要告发吴老二胁迫周苒。”杨掌柜从人群中走出,迈着沧桑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进大堂,跪在江氏旁边。
“周苒死前一月,吴老二曾于西街口靠左的巷子里,胁迫周苒嫁他为妻,见其不从便要挟其钱财,甚至还踢她,抢她珠钗,大人一查便是。”
吴老二见有人要搜他身,无可奈何,便自己拿出珠钗。“我攒不下来钱,觉得这珠钗好看,想着之后讨媳妇,就把这个给她。”
江氏听完浑身颤抖,尽可能缓和情绪说:“阿苒的珠钗……你居然想给别人?”
楚泉拍桌,示意肃静,而后清清嗓子,开口说:“所以事已至此,江氏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刚刚说你残害周苒,从何说起?”
“大人,我若说出实情,你可否给吴老二定罪?胁迫他人,毁人清白,胡乱造谣,抢人财物,欺负弱小,可否定罪?”江氏满眼通红,唇色苍白,但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楚。
“本官自有判断。”楚泉蹙眉道。
“那时流言四起,周苒受尽委屈,我救她多少次,她就寻死多少次,她活得实在痛苦,最后一次自戕,我没有救她。”江氏泪流满面。
“没有救她怎么算是你害死她?”楚泉不解。
“算啊!就是算啊!要是之前有人救她……她就不会死了啊……不会了啊!”江氏情绪翻涌,好似说出了心中的所有委屈。
一旁的杨掌柜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江氏,那按你的意思,我要给你定案?不然你今天在闹……争什么?”
“大人,若我定罪,能还阿苒清白,让吴氏受到应有的惩罚,无论结果如何,那都无妨,草民江婉都认。”
“可是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给吴氏定罪。”
江氏心一落,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后,站在一旁的刑部令史愿为江氏作证,言昨日亲眼见吴氏承认。
人群中也有了指责吴老二的声音,先是寥寥几人,而后指责声越来越大。
“我也经常见吴老二在街上调戏女子。”
“这吴老二确实贪财,又没有挣钱的能力,银子很有可能就是胁迫来的。”
“上月还欠钱,下月瞬间就有了许多银两。”
“我突然想起他还有银子没有还我!”
只要有人说了第一句话,人们就会跟随大众,无论是否有仇怨,无论是否有私仇,都会参与一句。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是现在做了件对事。
楚泉重重拍了几下桌子,才让大家稍微安静片刻。
“好了,这些年来,吴氏小错也不少,如今种种叠加,那就先抓下去,打二十大板,关些日子。”
吴老二面目狰狞,手足无措,理智尽失。“我是收了她们不少的钱,但是最近这些时日,我的钱不是江氏给的,是齐渊给的啊,他银子更多,怎么不去查他?他还有一日就到上京了,去查查他做的事啊……”
还未等他说完,便被棍子打得连声大呼。
人群中,周茹和陆祈对视,已经明白吴老二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