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简陋,委屈大人了。”
“将军与部下同吃同住,草民只觉佩服。”
摇摇头,余哲贞思索着选择一个切入点开头:“将军可曾听说过河神娶亲?”
这一说便说到了星夜煜煜之时。
手持星象之说进宫与当今圣上畅谈大半晌后,国师大人终于披星戴月从皇宫里出来。
此时已是月色半垂,国师大人抬眼看了眼天边疏星:“去太子府。”
太子府仍旧灯火通明,并且似乎早有安排一般,国师的车马将将抵达太子府门口,连通传都不曾,门房便开了房门引国师进府。
“殿下比臣更要神机妙算。”
二人刚见面,国师便开口道。
“不及国师,孤只是更懂国师的心罢了。”
“殿下谦虚了,景州水患一事朝堂并无人上报,仅殿下一人发现端倪,这不是先知先觉还是什么。”
“谁又说朝野并无察觉引子的人呢?”
木婉言定定看向国师,国师移开目光,镇定端起茶水。
她一笑,不再对此多说评价,问道:“今日还得多亏国师了。”
国师垂眸敛目。
“臣已照殿下意思告知陛下景州将发生水患,如若天使快些,或许能刚好在宁王殿下抵达景州时将赈灾令交给宁王殿下。只是,臣有些想不通。”
国师坐得很端庄,因着面纱的缘故,他的情绪看得并不甚分明:“殿下分明决心入朝堂,有政绩傍身正好,何必将功劳拱手于人?”
“孤知道大皇姐能做好此事。”
原著一笔带过的赈灾剧情,彼时水患已到覆水难收的地步大皇子木弘珏尚且能办得稳妥,为灾民们重建家园,平定暴乱,惩治贪官污吏,没道理水患初动便解决不了。
想必能做得更好。
“可是臣那日见殿下所书布帛,其上关于景州现状写得清楚明白,具体的解决措施也都稳妥非常,不必宁王殿下初来乍到更适合处理景州?”
“孤十日后还要结婚。”木婉言只轻轻摇头,“国师今日去劝说母皇允许孤北巡,不也是受限于孤这昭告于天下的婚期了吗?”
国师今日进宫不仅仅是将景州水患的“预言”告知皇帝,让帝王早做准备,也结合了卜卦说道太子殿下星象黯淡,近日又频频遭遇刺杀,想是长期居于京城气运受堵。
而救赎之道,在彼之北。
帝王又问让太子殿下北巡如何,再问北巡若是受限景州水患当如何。
他当场掐算起手指,最后高深莫测道:“有风自北,助彼之翼。”
激动得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的帝王当即就想要派人将太子往北送,又因着太子十日后的婚姻而暂时歇了那蠢蠢欲动的心。
国师沉默稍许。
天家决策不可朝令夕改,婚期已定自当执行,若不是那冲喜之说,太子也不需要受困于京城。
这次倒是他事先不周了。
“殿下大可婚期之后去解决景州之事。”
左右也来得及,提前让人先稳住几个水库,应当能撑个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