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瑾噗嗤一笑:“你要不然先把你这满口脏话的毛病给改改?”
“你懂什么?我这可是女人味儿!”尹凌梗着脖子和她对呛,“我家小郎婿当年就是因为我娘子气概十足便对我芳心暗许的!”
“当真?”燕南烛脚勾着房梁放下身子,倒着与尹凌大眼瞪小眼。
“草!套你爹!”
尹凌让着突然的人头倒悬给吓得蹭蹭往后退两步。
燕南烛跳下来蹲椅子上,眯眼,歪头跟着重复:“套你爹。”
吐字僵硬,和鹦鹉学舌没什么分别。
“噗哈哈哈哈哈!”
周尚瑾身形晃了晃,勉强扶住桌子站稳了放声大笑,笑得双颊泛起潮红都停不下来。
木婉言捏捏额角,滚着轮椅上前捂住燕南烛的嘴:“别什么都乱学。”
“是,主子。”
木婉言收手转身。
盯了主子好一会儿,燕南烛这才又翻上房梁,她蹲房梁上把面罩取下来,珍而重地叠好了贴心口放着。
而后掏出一块新的黑布继续将整张脸给挡住。
木婉言不回头也不抬头看,翻开手上的竹简。
周尚瑾凑过来瞧上一眼,为自家主子长舒一口气:“还好,姐妹婿不可戏,主子险些便要成为为爱姐妹阋墙的人了。”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木婉言手抖了抖,看向竹简。
上面写的正是派人去查的后院一些男人的生平。
喜好越是明显的人越容易让人找到破绽,木婉言对外是个酒色之徒,成日纵情享乐。
去岁生辰宴,她的几位皇姐们无不心有灵犀地各送给她男宠,不得不说很会挑,这些男宠风姿各异,哪怕是并不重色的木婉言也略微动了些心思。
再加上她伪装的废物身份,她心里再无语于几位皇姐不正经生辰礼送这些,也还是面上欢喜地收下了。
浮允筝是三皇子木弘玟送来的,私底下从未与木弘玟的势力有过接触,木婉言本也没将他算作细作。
却不想其实是隐藏得深。
三皇子木弘玟从花楼里买来的还没破处的花魁,原来早早便由二皇子木弘瑜的人接触上了,本意是安插到贤王府观察贤王动向。
然而贤王木弘玟果真不愧“贤”之一名,半点男色不沾,大张旗鼓收集一众美人竟然也是出于爱妹之心送给太子殿下的。
木弘瑜的计划落空倒也不曾落空,遂将从三皇子手中送出去的浮允筝作暗桩,直到近日才使用。
安插人手之事哪可能平王殿下亲力亲为,自然有手底下的人为其鞍前马后。
故而……
木婉言合上竹简叹气。
从未见过浮允筝的木弘瑜死也想不到,她遍寻不得的人其实一直活在天子脚下,坠崖后让花楼的人给捡走,一直好生养着就等着卖个大价钱。
而后,由木弘瑜亲自送给了她的妹妹。
浮允筝倒也真是痴心一片,当年以为是二皇子见死不救故而死也不去寻心上人,而后一场宴席远远瞧上当初心意相通的少年一眼,便开始做戏里应外合辅助她。
妻婿配合。
木婉言冷笑。
说得谁没有郎婿似的。
“崇瑶,婚姻契约拟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