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汝缓缓闭上眼睛开始任意酒意在身上肆虐,通身逐渐泛起淡蓝色的灵光,脚下瞬间藤曼四起,包裹住了整个舞台。藤蔓上一朵朵血红的玫瑰缓缓绽放。
禾汝一身红裙立在正中央,她轻踏着脚步,身上的铃铛为她伴奏,响起激情而又悦动的音调。轻踏的脚步稍一用力,便旋转着飞身带上那一个个散落在旁边的椅子,一个接着一个瞬间斜立在那桌子上。
一只手蜿蜒出一道开放着玫瑰的藤曼,束住最顶端的椅背,稍微一带力,禾汝便飞向最上方,单脚立在了那椅背上。她自是不会跳舞,便想着自己练习藤鞭的那些日子。随着记忆,缓缓舞动起来。
很快因为自然灵力的互相吸引,隐在暗处的萤火虫,纷纷向禾汝聚拢过来,吸在她的裙绊上,每随着禾汝舞动一下,那些萤火虫就像被惊扰一般,纷纷起飞,又再次停下。就像她有意指挥它们一样。
台下一片寂静。
她看向桑落,张珩的方向。
张珩已经停下了灌酒,手里提着酒坛,如痴如醉地看向禾汝。
桑落的脸上仍然是挂着淡淡地笑容,眼神里满是自豪。
那枣红色的卷发,矫健的红色身影,灵动的音调作伴,这一切逐渐与玫瑰舞台融为一体。沉寂的掌声犹如暴雨前隆隆作响的雷云,在这一刻终于得到释放,随着电闪雷鸣,犹如大雨般的掌声纷纷落下,久久不息。
封钰月见此,心里虽有赞许,但更多的是不甘。她死死盯住那台面,连唇。瓣被贝齿紧咬着渗出血来都全然不知。
禾汝继续舞动,连那一开始上台表演的老人身边的鸟儿,也逐渐受了吸引,挥动着翅膀围绕在禾汝身边,嘴里也配合着那铃铛声,吟唱起了歌声。这一刻就像一副自然的景象,禾汝的身姿逐渐与自然瑰丽融合在了一起,一场壮丽的舞台盛宴,迎来了最高潮的部分。
“发簪!发簪!”张珩率先领起头,大声喊道。
人群也逐渐受了感染,跟着喊道:“发簪!发簪!”
掌声,欢呼声一直持续到禾汝一曲结束。她飞身向下,那些缠绕著舞台的藤曼,逐渐被收回。封钰月见场面再也控制不住,一脸挫败地低下头,不愿再看那令人厌恶的脸。
封老也从台后出现,安抚群众后,虽不忍打断扰了这美景,也不得不开口宣布道:“今年七巧节的头筹是禾汝姑娘。”
禾汝听到此,并没有显得特别惊喜,倒像是如意料之中。“承让。”禾汝甩下一句话,那些鸟似乎与她逐渐心意相通,纷纷为她铺出一条通往钟楼的天路,她轻点鸟背,光影之间,她便来到了那发簪处。
那枚通体发出油润亮光的发簪,正静静躺在盒中。禾汝拾起,感受着温热的发簪,轻轻抚摸着,仔细瞧了瞧。
似是由白玉雕刻而成的,发簪的通体雕成祥云状,吉祥而又雅致。
“和他很配。”禾汝轻声说着,飞身向下,便来到了桑落身侧。
“给你了。”禾汝扭过头,将发簪塞到桑落手上。
桑落不可置信地瞧着她,心脏顿时剧烈跳动起来,结结巴巴确认道:“给。。。。。。给我?”
“我看你头发散落,没个正形才给你的。你不要算了。。。。。。”禾汝作势就要收回递给桑落的发簪。
桑落急忙红着脸抢过,两下就将一部分金黄色头发挽了一个小型的发髻在脑后。
封钰月耳边仍然灌满了嘈杂的声音,只是那些声音越来越小,她失神地跟随着人群的动静,瞧向禾汝身侧的那名男子。
世界仿佛静止了,她只能听到那男子的声音,“多谢!我会好好爱护它的。”只能看到那男子的笑容,她捂住噗通作响的胸口处,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张珩丝毫不掩饰对禾汝欣赏的目光,也对她多加称赞。如果刚刚他将她看作男人,兄弟。这一刻他是将她看成女人的。
桑落敏锐地察觉到那目光,只觉得心底隐隐燃出怒气。
禾汝并未注意到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一直瞧着桑落脑后的发簪,觉得甚是满意。
突然人群中传来其他的动静。
禾汝看不到那人的脸,只听到一声似曾相识又格外冰冷的声音传来:“封老,看来这七巧节的胜者已出,元某是无缘了。”
禾汝全身禁不住打了冷战,紧紧攥住桑落,藏在了他身后。是他。看来他还没发现她,如果他是在她表演的时候来,那她是死定了。幸好。。。。。。幸好。。。。。。这里妖怪这么多,灵力凌乱繁杂,只要她小心些,他就一定不会发现她。。。。。。禾汝心下盘算着。
“元大人,你当真是来得不巧了。眼下那奖品已经被一位姑娘取走了。”封老淡淡道。
禾汝因为突然被点名,全身起了一个激灵。只盼着那所谓的村长,赶紧将话头引走。
元曦踱步走到台前,在虎视眈眈的人群里扫了一眼,注意到一位身穿水蓝色长衣的男子,似乎在阻挡着谁。。。。。。和谁似乎在说着什么。
封老看向他看得方向,似有察觉,转移话题道:“元大人此次前来,定是看不上我们这小小的七巧节的。也不用哄老夫开心,要拿文书直接说就是了。。。。。。”封老停顿了下,“又有新货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