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刚收起用来撬锁的铁丝,一推门就被锐利的玻璃酒瓶怼了脖子。
黑发碧眼的女性一只手撑在门框上,一只手拿着半截酒瓶,蓝色的衬衫胸前湿了大半,紧贴在肌肤上,身上一股浓郁的酒气,显然喝的不少。
怒意填满了他的内心,他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那么久,一进来才看到忧心对象在房间喝的烂醉如泥。
“放下吧,你的手都在抖。”
在酒精带来的飘飘然中,明日香弦鸣勉强认出这是自己的卷毛弟弟。
好吧,不能打架了。
她把半截酒瓶随手往地上一抛,精致的玻璃瓶在地上摔的稀碎,顺势碰倒了她没喝完的那瓶。
“喂,你到底怎么了?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还学会自己喝闷酒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急迫的话语哽在了喉头,松田阵平满腔的怒意被明日香弦鸣的眼泪浇熄。
幽绿色更容易让人联想到祖母绿,但此刻松田阵平却感觉像翡翠的冰裂纹,带着一种摇摇欲坠的危险之美。眼泪从泪道涌出,其主人却毫无所觉,以一种异常平静的表情与他对视。
她哭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松田阵平手足无措,他并没有幼驯染萩原研二那样和女性沟通的天赋,也不知道明日香弦鸣为什么哭。一时间,松田阵平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凭着一种敏锐的直觉,他将明日香弦鸣拥入怀中,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他用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脊背,力道轻柔。
这时候他才发现,明日香弦鸣的体温低得异常,她在微微发抖,呼吸轻而浅,眼睛也没有聚焦。
到底要难过成什么样,才会让坚韧勇敢如明日香弦鸣落泪?
那一定是痛极了,委屈得很了,才会忍不住哭出声。
松田阵平不知道明日香弦鸣遭遇了什么,明明昨天分别时她看上去还好好的。他也从没见过她哭,她是理智的、冷静的、永远智珠在握,笃定而可靠。
剧本的匆匆一页承载了她漫长的人生,一切的陨落都有迹可循,一切的哀恸都是宿命的降临。
她似乎总是幸运的,她一直活着。但她的命运是那样的坎坷,好像所有的磨难都早早地被她一个人经历完了。
触及温热的体温,明日香弦鸣才微微回神,近在眼前的是松田阵平搏动的颈动脉,那样鲜活的触感几乎要让她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不作多想,她一口咬住了松田阵平的脖颈。
她之前勾着身子,其实勾的有些难受。23岁的明日香弦鸣身高178cm,21岁的松田阵平身高180cm。仅仅两厘米的身高差不足以让她不作任何姿势调整就将脸埋入对方的胸口,他刚刚那猝不及防的一拉差点让她闪了腰。
轻度失温带来的意识混乱让明日香很难理智的思考,她现在的行动方式更倾向于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就在她咬上去的时候脑中想的还是这一口就当作报复了。
松田阵平被这招袭颈惊得头皮发麻,尤其在他察觉到对方咬了一口后还轻轻舔了几下,像在品尝什么不错的食物。一股热气沿着脊柱向下直通骶骨,他下意识吸气,绷紧了腹部的肌肉,试图把挂在身上的柔软身体推开。
太柔软了,他感觉自己推拒的手像陷进了一团棉花。也太滑了,女性细腻的皮肤让他几乎找不到着力点,一触碰就稳不住。
“清醒一点,鸣,你有点失温了。”
松田阵平想要唤醒对方的理智,被叫到名字的人以更紧密的拥抱作为回应,她甚至把腿盘上了他的腰。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他的卷毛,松田阵平反手把被他撬开的门关上。他就着这个略显别扭的姿势把明日香抱到了沙发边,又轻柔地把她放下。
“到底喝了多少啊,本来酒量就差,还全是酒气,不会酒精中毒了吧。”躺在沙发上的明日香不怎么规矩,还在试图扒拉着松田阵平,这醉鬼的力气出奇的大,松田阵平一时不察真被她拉倒了。
他勉强撑住沙发的边缘,不让自己压到明日香身上,还没稳住身形,就感觉到领带被大力一扯,整个人没控制住直接倾倒。再回过神的时候,那张精致的脸就已经贴在了他的脸上,蹭着他带有小胡茬的下巴。
松田阵平感觉自己吞下了一团烈火,这团火顺着食道一路落到了小腹,然后骤然炸开,他几乎是立刻就起了反应,热情的家伙抵在沙发硬质的角上,崩得他又疼又痒。
他还惦记着明日香弦鸣的身体状况,想要努力把这股火气压下去,但他的挣扎似乎被醉鬼当作拒绝,衣领又被扯了一下,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
砰!
脑中似有烟火盛放,他的眼前发白,过于靠近的距离让他的视线难以在对方脸上聚焦。他短暂地丢失了他的视觉,更敏感的触觉集中在唇上一点。
“专心。”那醉鬼被酒液侵蚀过的嗓音低沉醇厚,像秋季枯黄的银杏叶沙沙擦过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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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样激烈的浪潮中脱身,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像害了热病,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烫。
彩绘玻璃透射下第二天的阳光,他才惊觉自己被明日香弦鸣抱着,在沙发上胡闹了一夜。
那些疯狂的记忆在脑海中回溯,有些发懵的思绪绞成一团,裤子满是褶皱,衬衫被扯的稀稀拉拉,腰也有些发酸,不可言说之处隐隐作痛。
黑发绿眸的女性还躺在他身边,见他蹭地坐起低笑一声。
“帮你请过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