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弦鸣看上去又要睡着了,萩原研二还惦记着醒酒汤,一起身却被一股大力拉住,直接给他拽到了床上。
“你又要走。”
她像抱抱枕一样将他搂入怀中,耳畔传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你不要走。”
她穿着属于他的衣服,盖着属于他的被子,仿佛整个人都沾上了他的气味。
细白的长腿从t恤下摆伸出,其中一条霸道地压在他的身上,控制着猎物不让他逃脱。
萩原研二能感觉到她呼出的气流拍打在他的喉结上,有点麻,又有点痒。
柔软的身体紧紧贴住了他,手臂搭在他的腰上,有点沉,但份量很踏实,让人莫名地安心。
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闭上了,浓密的睫毛在白皙脸颊上留下扇形的阴影,她就这样安睡在他的身边。
萩原研二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就着这个姿势为她按摩肩颈,不一会困意袭来,他抱着明日香弦鸣沉沉睡去。
明日香弦鸣难得地梦到了前世,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相关的梦了。
那个有着修长手指,会弹钢琴的红帐篷头牌,轻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
明日香弦鸣看着他起身穿好衣服,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的脸模糊不清,她早已忘了他的模样。
她听见他说:“我要走了,我打听到了妹妹的消息。”
“我知道去城外九死一生,但我真的好想再见她一面。”
明日香弦鸣又看见金丝眼镜,他难得得空,两人坐在院子里那棵柳树下喝茶,他坐在矮板凳上,架起了二胡。
和螺丝电路板打交道的手指,拉起二胡不妨多让,明日香弦鸣忘了那天他拉的是什么曲子,总归和她惹恼他以后他半夜在她房门口拉的那种半死不活的调子不一样。
他的脸也是一片模糊,明日香弦鸣惊觉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无法回忆起他们的脸,久到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声音。
金丝眼镜在说着什么?
“这次……事关重大……务必成功转移。”
“我留守……以备不时之需。”
明日香弦鸣笑他休息的时候也一板一眼,像个小老头,后来才意识到,这就是他们见的最后一面。
早知道就穿件好看点的衣服去了。
她刚刚救完人,身上的手术服还沾着血,被他一阵嫌弃,说糟蹋了他的茶。
金丝眼镜说他还有事,收起了二胡,起身离开了。
明日香弦鸣他毫不回头地离去,嘴里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真的好想说。
“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