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青伸出手去,微笑着摸摸他的头:“乖,等我回来亲手做给你吃。”
说没两句,来接人的嬷嬷便催着出发了,马车很快上了路。走出很远,魏如青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见齐靖还站在大门口。
唉……
叫人心烦。
杨啸摸摸文洲的头,学着魏如青的语气:“乖,等我回来帮你喂招。”
文洲抱臂,面无表情:“你死了。”
杨啸后知后觉赶紧扭头,才发现自家大人不知何时转回身来了。
不得了,他瞬间觉得黑白无常就站在身后。
齐靖:“把他嘴缝上。”阴着脸进了门去。
文洲伸出手,摸摸杨啸的头:“乖,等我先去找个针线。”
马车疾驰到了宫门口。
然后,她便被叫下车步行,嬷嬷领着她一路向皇后的长春宫走去。
没想过这辈子还有进皇宫的一天。
那红墙黄瓦,雕梁画栋美得直叫人目不暇接,然魏如青无心欣赏,只将那时而路过的宫人观察了个仔细。
宫人们皆悄无声息,规规矩矩的,脖子略向下压着,尽管主子此刻并不在他们跟前。
于是她的脖子也跟着微压下去。宫里不比别处,稍有不慎轻则挨罚,重则丢命,齐靖昨晚提了多次。
路上嬷嬷同她讲了些规矩,她一一记在了脑子里,这于魏如青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以前的她向来就很规矩,也很擅长讨人欢心。
长春宫宫门巍峨。
跨过高高的门槛,她飞快地将周围观察一遍,见院中花草都是寻常模样,也不多也不少也不特别。可见皇后根本对花草并不上心,叫她进宫确确实实只是配合圣上,给齐靖一个警告。
来的时候妃嫔们刚结束了晨省,皇后已进了佛堂礼佛,不好打搅,嬷嬷便让她站在门口等。
魏如青这一等,便足等了半个时辰。脚站得麻了,脖子也弯得有些酸痛,她仍一动不动,不敢半点怠慢了规矩。
长春宫中安安静静,除洒扫的声音和偶尔几声鸟鸣,宫女们进进出出并未发出半点声响。
她盯着脚下的金砖曼地,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皇后必是喜静,往后她在这里切不可多言多语,最好像个透明人一样地过。
齐靖说,皇后从前是不问佛的,自四年前太子薨逝,她悲痛欲绝,从此一蹶不振,才一心扑进了佛堂里。
皇后膝下一子一女,嫡子七岁上便册封了太子,敏而好学,宽仁有礼,是储君不二之选。
奈何天妒英才,一场急病没熬过去。
东宫虚空,那之后,先是大皇子被议储,可随着其母妃去世,他又被前朝所弃。
再是刘氏封了贵妃,所生四皇子日渐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