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魏如青捧着碗,正要打趣他几句,就见院外急匆匆跑来了人。
来人传话:“大人,宫里来人了,陛下宣您即刻进宫呢!”
齐靖嘴角一压,忙搁了碗,对她道:“我进宫一趟,今晚不必等我。”
凳子都还没坐热,他就又要忙去。许是有什么要紧事,都这个天色了,圣上还宣他即刻进宫。
这顿饭,又是她一个人吃。
魏如青捧着碗,吃着吃着觉得这荷叶糯米确实缺了滋味,渐渐没了胃口,吃了个半饱也就搁了碗。
齐靖走时说晚上不必等她,可今儿还没到很晚,他便急匆匆地回来了,进屋来的时候,一张脸阴阴沉沉下着暴风雨。
魏如青刚把给表哥的护膝缝好,收了针线。
“怎么了?”
齐靖没说话,先扶着椅子坐了下去,脸色的神色竟略显恍惚,以至于魏如青生出一种错觉——他腿软。
什么事能叫他都腿软?
直到她又问一遍,齐靖迟迟抬起头,看着她,开了口:“今儿午后,四皇子进过宫。”
一听到这三个字,魏如青就紧皱了眉头。一提到四皇子,准没好事儿。
“然后呢?”
“估计是添油加醋,把你和顾飞羽的关系捅到了御前。”
她迷茫地眨了两下眼:“这……我和顾大哥的关系,有什么问题吗?”
“你和他的关系没有问题,但你如今和我在一起,就有问题。”齐靖停顿了下,眉头更加皱得深,“具体来说——是我的问题。”
怎么绕来绕去的,魏如青还是听不大懂,遂在他旁边坐了下去,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怎么又成你的问题了?”
齐靖端着茶碗喝了半盏,稍缓浑身的冷意,方又接着道:“星罗司不受朝廷辖制,只听命于陛下,权力一直过大。陛下信任我,但有一点,我若碰了,这信任顷刻便可瓦解。”
“哪一点?”
“兵权。”
直到他说到这个份儿上,魏如青才终于明白过来。因为她与顾飞羽有关系,同时又是齐靖前妻,现在还住在他的府上,陛下很难不担心齐靖和顾飞羽最终勾连到起来。
见她脸色突然垮了下去,齐靖知她懂了,接着往下道:“顾飞羽刚刚回朝,又无根基,陛下不会为难他,只会拿我问罪。”
魏如青:“这、这就问罪么?!”
齐靖:“目前还没有。但我若不拿出态度让陛下放心,咱们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朝廷的事她哪里懂,只愣愣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齐靖搁下茶碗,沉沉叹了声:“要么我请辞,要么顾飞羽请辞,再要么……”
双眼望向她,“你与我,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好无情的词。
魏如青张张嘴,一时没说出话。她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坚定地摇摇头道:“顾大哥不能请辞,这于他而言实乃无妄之灾。你……你也不能请辞,你这些年树敌太多,突然请辞只怕要遭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