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樾没有打算参与,童映澄装傻充愣:“我没玩过,先看看你们怎么玩。”黄毛自然不会为难她,“行,那你看我一会怎么放倒他们。”童映澄弯了弯唇,“好呀。”游戏开始,发现其他人没注意到这边,她偏头看了江樾,压低嗓音:“还生我气呢?”“……”江樾的眉心蹙起一丝烦躁,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童映澄戳了戳他的手臂,继续哄着:“别气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生气啊?”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童映澄拿起桌上的高脚杯,轻轻摇晃了下,昏暗的光线下晶莹的液体混合着冰块,波光粼粼。她正要喝,却被身旁的人伸手拦下。“……别喝了。”这是今晚,江樾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的手掌正好包住她,或许是常年打篮球的缘故,手心有一层很薄的茧。童映澄微抬起头,“我还以为你成哑巴了。”江樾看向她身后,松开手哑声道:“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她就那么点酒量,要是在这个地方喝醉了,无异于羊羔掉进了狼堆,指定会被吃干抹净。童映澄转过头扫了一眼,那边是一对正在拥吻的男女,男人的手不安分地从女人的腰肢往下摩挲至臀部,轻轻捏了捏。都是成年男女,在这种场合会发生什么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她回过头,漫不经心问了句:“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视线再次对上,江樾的眼底映着她的身影,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气息。童映澄眨了眨眼,右手在桌下探了探,小指微微勾住他的无名指。江樾的眸色深了几分,耳根处如她预料中的泛起血红。黄毛的心思本来就在童映澄身上,虽然摇着骰子,目光还是时不时落在她那边,自然将两人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和江樾都是一样不爱玩闹的性子,随口说了句:“你们姐弟感情真好,哪像我姐,天天往死里揍我。”酒桌下,童映澄将手指一点一点插入江樾的指缝,脸上却是大大方方对着黄毛他们,“有吗?”像是被她的笑鼓励了一般,黄毛大着胆子开口:“真的,小姐姐你都不知道,江樾这家伙在学校有多闷骚。”“嗯?”童映澄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根竹签插了块火龙果,递到江樾嘴边。眼前的红色果肉像极了她唇上的颜色,江樾抿着唇,似乎是在忍耐什么。不顾江樾杀气腾腾的眼神,黄毛继续出卖兄弟,“他都不跟女人讲话,我就没看过他搭理过哪个女的。”黄毛倒也没夸张,他们学校本来就是男多女少,被称作京州市第一和尚庙,加上江樾性子冷清,对女同学的示好永远视而不见。“确实是挺闷的。”对黄毛的话不怎么感兴趣,童映澄仍是举着那根签子,像以前逗小白那样,轻声哄着:“张嘴呀。”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江樾还是败下阵来,薄唇微张,任由果肉将他原本极淡的唇色染上冶丽的红。“真乖。”喂他吃完一块火龙果,童映澄将竹签放回桌面,伸手去揉他的发顶。她的右手仍放在桌下,与江樾十指相扣。奇怪的是,他并未表现出半分的抗拒与挣扎。杨宁宁运气不错,几轮下来都没怎么喝酒,就是一直大呼小叫,喊得喉咙有些哑了。“不玩了不玩了!”她眼神瞟了瞟,向江樾伸出手,“你好啊,我叫杨宁宁,是你姐姐的室友。”几乎是同一时间,童映澄松开了与江樾紧握的手。他的眸光随即冷了下来,微微颌首,语气冷淡疏离:“江樾。”杨宁宁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有些尴尬,幸好下一秒,童映澄递过来一罐啤酒,算是替她解了围。杨宁宁拉开易拉环,干笑着:“你弟弟好高冷啊……”“他就这狗脾气。”捏了捏江樾的右脸,童映澄笑眼弯弯,“是吧,弟弟?”他轻轻拍开她的手,面无表情。一群人闹到了深夜,除了江樾和童映澄,其他几个都喝得醉醺醺,路都走不稳。出了酒吧,童映澄扶着嘴里还在念叨着“开杀”的杨宁宁,回过头看了一眼,江樾身后跟着的几个大男孩也都东倒西歪。看他蹙着眉一副嫌弃又无奈的表情,童映澄就想笑,冲他扬了扬手:“我叫的车到了,走了啊。”听见这声,江樾抬眼望了过来,随即点了点头。司机帮忙开了车门,童映澄把杨宁宁拉到后座,在上车前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