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退一步，脱离他的范围，冷静道：“好说，你鸽了《宿敌》的时候不是说中了五百万吗？既然如此，就把那五百万当作精神补偿费吧。”这句话毫不留情地与他划清界限。对面人唇角微抿，似是对她的提议并不满意，“只有这个？”五百万还不够？他还想给什么？沈青萝不解地看着他，他那样的微表情竟然也与梦中的苏渊如出一辙。“这个就够了。”她确信他给不起。“不够，在梦里剥夺你的一切，我是打算用余生补给你的。”他表情真挚，看起来并非是玩笑话。余生补给她？她后退一步，梦里纠缠她还不够？“别，我要不起。”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她只想敬而远之。可梦中受的委屈，沈青萝不会那么算了。“我这个人比较实在，给钱就行。”“你真的舍得我？我想给你的不仅仅只有五百万，包括我的一切。”“什么意思？”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我想和你结婚。”他一语惊人，沈青萝慌了，是现实中从未有过的慌张，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要和她结婚？虽然在梦里他们已经经历过那么多，可那不过是梦。“你……先去看个医生，等脑子好了我们再谈。”沈青萝想逃，也这么做了，她匆匆往公园主干道走过去。还没走出两步远，一双手臂从身后拢过来，她落入一个熟悉的胸膛，“我很想你，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容易忘记我，故事只有沈青萝爱上苏渊才会终结，你已经爱上我了。”她的确有想过他，有过混乱的情绪，但是否爱上他，爱上他的人是故事中的沈青萝还是现实中的她，还不确定。“现实中的你不会武功吧？”“什么？”身后的人疑惑。沈青萝已捏住他的手腕扯开，给了他一个回旋踢，“沈青萝或许爱上了苏渊，可你不是苏渊。”是他先动手动脚的，她这一脚算得上正当防卫，想到梦中受的委屈，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两脚。他没有躲，只踉跄了一下，还在向她靠近，“我的名字就叫苏渊，要看身份证吗？”沈青萝：“……”这一点她还真是没想到。趁她失神，他已到她身前，再次拥她入怀。“是我打的不够重吗？松开，否则我告你性骚扰。”他的手臂像是绳索，抱的紧，沈青萝用力想要挣脱，听见他嘶地一声，放弃了挣扎。她还是心软了。“我看得出，你对我并非全无感情，我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让你爱上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接受我，今后，我都听你的。”他的声音是劝阻，又是安慰，可她却听出了几分诉讼思念之情的意思。她的确想过他，甚至偷偷哭过好几次，她恨他给了她那样一个刻骨铭心的梦境，又让她怅然若失。尽管场景不同，时空也不一样了，这个人身上却是熟悉的味道。他们虽是初见，却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你确定我真的爱上你了？”“什么意思？”“你难道没有想过，我猜到走出故事的线索，假装爱上你的？”“你……不会的。”沈青萝略胜一筹，挣脱他的怀抱。“苏渊，不要高估自己。”“如果是这样，类似的故事，我不介意再来一次，你总会爱上我的。”沈青萝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是我？”“我关注你很久了。”苏渊实话实说。关注她很久了？她仰头，惊恐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注意到的我？”“我不是跟踪狂，我小侄子在你的道馆里上课，我去送过他几次，你从没注意过我。”说到后半句，他的话中竟然有几分惋惜之意。道馆里只有她和一个助理，平常太忙了，她根本没有经历去注意到每个人，更何况孩子多，家长也多。否则他这样出挑的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到？“你教学的样子很飒，面对小孩子的时候又很温柔。但……踢人的时候一点都不温柔。”他的手臂到现在还痛。沈青萝扫过他的肩膀，看不清他衣袖下的伤势。“你对多少人做过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沈青萝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至少现在看来，他有几分危险，而且，缠上她了。“虽然是一个梦，可那场经历已经对我造成严重的伤害，现实中我不能拿你怎么样，却也没办法原谅你，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没见过。”她没想过，这句话说出口会这么难受，就好像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