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赵狗颠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窒息。赵郎中悄然走到一旁,轻轻将窗子打开一条缝隙,让清新的空气缓缓流入。赵虎妞坐在床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与悲伤,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眶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赵郎中,我家狗颠…他何时能醒来?”赵郎中沉吟片刻,缓缓答道:“他此刻体虚至极,需得静心调养。但依我看,最迟不过明日清晨,他应能苏醒。”“那我家二毛”提及赵二毛之死,赵虎妞的心再次被狠狠揪紧。她猛地低下头去,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而下。那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孙子啊,一早用餐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一瞬间,她对刚才发生事端时候的冷漠,后悔不已。可又根本没办法直接说出。心中的懊悔与悲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午时已悄然逝去,赵狗颠家的院落被一层淡淡的暮色所笼罩,显得格外寂静无声。赵书伯与赵老虎并肩坐在堂屋内,两人皆是一脸凝重,沉默不语。月双双与赵满贵这个时候则在一旁默默忙碌着,准备了一些吃食和水,给赵书伯和赵老虎等人添着茶。随着夕阳西下,天边渐渐染上了橘红色的余晖,六个衙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赵家村口,他们步履匆匆,气色凝重。这次的案件他们不得不重视,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赶了过来。领头的正是负责赵无赖案件的王家栋,而随行的还有段春意等熟悉的面孔。一行人抵达赵狗颠家门前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嘀咕:怎么又是这家?“王老大,你们总算来了。”赵书伯和赵老虎听到动静,立刻从堂屋之中走出,脸上难掩焦急之色。双方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切入了正题,赵老虎将案件的始末详细道来,王家栋听后眉头紧锁。一家的老子失手打死了小的,而这老的又被另外一个小的用刀捅的目前生死未卜,这样的案件,饶是经历了大大小小成百上千案件的一行人,都感觉有些复杂,实属罕见。王家栋让段春意等人给现场的一行人去做笔录,又让陈仵作前去验尸,他自己则是前去查看赵狗颠的伤势。这行凶者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他们几人想要将其带至归案有些不现实,毕竟还没有走审判的流程,但也不可能让他们这些衙役留在这里现场看管犯人,这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从赵狗颠的屋内走出后,王家栋面露难色地询问赵老虎:“保长,这犯人的情况特殊,若强行带回县衙恐有不测”赵老虎自然知道王家栋的意思,毕竟这赵狗颠是自己村子里的村民,不论犯了多大的事,让他直接拖着病体去县衙的大牢里送死,也是于心不忍的。他长叹一声:“王老大,你若信得过我赵某人,便让他在此养伤吧。待伤势好转后,我们自会将其押送至县衙受审。”王家栋点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好!但最多只能停留十日。十日之后,无论生死,都需送至县衙。”能给一个杀人犯宽赦十日养伤,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而且这也就是在村子里,有里正和保长作保,若是换做其他家庭,哪怕犯人死了,也是要直接拉去进行堂审的,哪里会给什么休养的时间。赵书伯和赵老虎满脸感激,双双拱手作揖;“多谢王老大体恤。”王家栋摆摆手,正欲转身离去,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站在一旁的月双双与赵满贵身上。他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快步上前。“满贵兄弟,晚霞弟妹,你们回来了啊。”与刚刚对待赵书伯和赵老虎的态度完全不同,王家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亲切与熟络。他们之前在县衙内有过数面之缘,而且王家栋还曾数次光顾过满月快餐,对那里的美食赞不绝口。尤其是那些便于携带的饭食,更是深得他心。再加上刘一总是在他面前夸赞这对夫妻的聪慧与勤奋,让他对赵满贵与月双双更是多了几分敬佩与欣赏。赵满贵听罢,带着微微的笑意和月双双一起上前;“王老大,真是抱歉,此时家中突遭变故,我们未能及时招呼您,还望您多多包涵。”王家栋满不在乎;“没事没事,只是你家这里接连两件大案都牵涉于内,我们不得不要避险呢。”“王老大说的是。”赵满贵点点头,表示理解。这时,王家栋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不过啊,满贵兄弟,有件事我得问问你。”他故意压低声音,仿佛怕旁人听见似的;“你那羽绒成衣,保暖效果极佳,为何只给刘一那小子,却不给我留一件呢?”“啊?”赵满贵与月双双闻言,不禁面面相觑,一脸惊讶。王家栋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哼,今早你们去县衙做告书时,给刘一的那件羽绒成衣,我可是亲眼所见。你们走后,他便在我面前炫耀个不停。我和刘一虽属不同部门,但却是邻居了。他这人就爱和我攀比,这下可好,竟让我在他面前失了风头。”王家栋不是这种:()柔弱小白莲,竟把婆家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