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报告,嫂子骑车摔倒了。”牛长乐喘着粗气跑进周聿琛的办公室。周聿琛蹙眉:“严重吗?”“不知道,被送去了卫生院。”牛长乐摇头。周聿琛连忙起身出门找到姚腾飞:“我家里出了点事,下午请假,训练的事交给你了。”“好,出什么事了?”姚腾飞关切地问道。周聿琛简单说了一句:“陆青枝骑自行车摔了,被人送进了卫生院。”姚腾飞闻言连忙催促道:“那你赶紧去,团里的事有我。”周聿琛大步出了军营,最后跑起来,一口气跑到卫生院,问明陆青枝在二楼的骨科后,他连忙跑了上去,很快就在一间空着的病房中找到了陆青枝。陆青枝坐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小脸上还残留着泪痕、泥土和青色的植物汁水,搞得一张白净的小脸乌漆嘛黑的,像小花猫一样。瞧见他,陆青枝窘极了,脑袋一垂,藏进胸口,做鸵鸟状。周聿琛被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给气笑了。他走过去,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躲什么躲?心虚了?”陆青枝眼珠子乱转,就是不敢看他:“没,没啊……”没有才怪!周聿琛没好气地说:“让你等晚上我回来教你,你乱骑什么?”陆青枝见他要算账,瘪了瘪嘴:“周聿琛,好痛啊……”这招果然奏效,周聿琛蹙眉问道:“哪里痛?”他进来时打量过了,她身上没有血,也没打绷带,照理来说应该不是太严重才对。陆青枝撩起腰后的一角衣服:“这里痛!”后腰上,白嫩细腻的皮肤中间突然多了一块拳头大小的淤青,浓得像是化不开的墨。周聿琛伸手轻轻捧了一下。“哎哟,好痛……”陆青枝痛得直抽气。周聿琛快速收回手,没好气地说:“现在知道痛了?”陆青枝扁了扁嘴,小声抱怨:“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车太高了,我够不着。”周聿琛放缓了语气:“还很痛吗?医生没开缓解疼痛的药?”“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不用开药,过几天就好了。”陆青枝看着周聿琛近在咫尺的俊脸,鬼使神差地说,“那个,你吹吹就不痛了,小时候我受伤了,奶奶都是这么说的。”周聿琛挑眉看着她。陆青枝被他看得耳根泛红,正要说我开玩笑的,谁知周聿琛竟然真的低着头,对着她的后腰轻轻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轻抚在她的肌肤上,她浑身战栗,像是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啪!盆子落地的声音惊醒了病房中的两人。陆青枝抬头就看到田大妞拿着张毛巾站在门口,脚边还有个搪瓷红盆。对上陆青枝的视线,田大妞捏着毛巾:“那个,那个周团你来啦,我,小陆就交给你照顾了,我,我先回去了。”对比她的紧张和尴尬,周聿琛这个当事人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放下陆青枝的衣摆,起身捡起盆子,接过田大妞手里的毛巾,客客气气地说:“好,今天的事谢谢嫂子了。”“不,不客气,大家都是邻居嘛。”田大妞摆了摆手,飞快地溜了。周聿琛拿着盆子和毛巾回了病房,就看到陆青枝捂住脸,啊啊啊地叫:“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周聿琛眼底划过一抹极浅的笑:“捉弄我的时候不是挺来劲儿的吗?”陆青枝放下手,狠狠剜了他一记:“你知道?那你还听我的!完了,我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见田嫂子了。”周聿琛不理她的嚎叫,将盆子放在一边,拿着毛巾出去。几分钟后,他又拿着毛巾回来,按住陆青枝的肩膀,将毛巾往她腰上一放。“啊,好冰!”陆青枝这才知道毛巾里包着冰块,她好奇地问,“你从哪儿弄来的?”周聿琛说:“问医生要的?还有哪里受了伤?”陆青枝指了指左小腿:“那里被自行车压了一下,有点痛。”周聿琛拿了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腰处,让冰块靠在枕头上冷敷。他则蹲在床边,拉起陆青枝的左腿裤脚。小腿上也有些淤青,还有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像是在沙石地上摩擦导致皮肤有轻微的渗血,医生已经用碘伏消了毒。现在天气暖和,伤好得快,她腿上这种伤,不适合包扎,只要最近几天不碰水,很快就会好。周聿琛放心了,放下裤腿,拿着盆子出了门。过了一会儿,他端着半盆温水过来,取走陆青枝腰后的毛巾打开。冷敷了十几分钟,里面的冰块开始融化,毛巾有点湿了。他把冰块放水盆里,然后把毛巾也丢了进去,打湿拧干,再折叠成四方形,递给陆青枝:“洗脸。”冷敷一会儿,腰上没那么疼了。陆青枝精神好了起来,有功夫想东想西了。她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试探着问周聿琛:“你好像挺会照顾人的呀,以前……经常照顾别人?”周聿琛沉默少许,盯着盆里的清水淡淡地说:“嗯,以前受伤住院,医护人员忙不过来,伤势好一些的就帮着照顾重伤的。”闻言,陆青枝的心里忽然泛起一股细细密密的疼。她只是摔伤了,躺在医院里都觉得难受、心酸,想奶奶,想哥哥们。那周聿琛呢?十几岁时的周聿琛受过伤吗?他有没有孤寂地躺在战火纷飞的医院里,缺医少药,每一天都挣扎在生死线上,看着一个个出生入死的战友们离开,自己却无能为力?陆青枝伸手握住了他:“都过去了,我们的祖国会越来越繁荣昌盛、强大富裕,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为拖延离婚,冷面兵王智计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