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雪挺直身躯,“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慕言答道,“昨夜,送医急救后不久便离世了。”夏宁雪眉头紧锁,脑海中闪过黄少昨晚的异常举动。她迈步向前,单手搭在慕言肩头,“调取监控,另外,设法获取黄少的尸检报告。”黄少的死,定有蹊跷,且她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夏宁雪离开实验室,步出电梯之际,恰与匆匆赶来的夏海涛撞个正着。夏海涛怒容满面,抬手欲打,却被夏宁雪眼疾手快地截住,目光冰冷,“动辄打人,夏董,您的教养何在?”夏海涛一愣,显然未料到她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但他已怒不可遏,抽回手,“宁雪,可是你所为?婉儿说了,昨晚你也在陆家宴会,你对黄少动过粗!”又是夏婉儿在兴风作浪。呵,她还真能搅动风云。夏宁雪冷笑,“夏董,您在质问我之前,是否想过昨晚黄少险些伤了陆老与陆少爷?若非我出手阻止,黄家能否承担得起这份责任?”夏海涛语塞,“你……”夏宁雪双臂环抱胸前,“我看您是老眼昏花了,昨晚之事,陆家在场众人皆有目共睹,黄少袭击陆老与陆少爷,我虽对他动了手,但并不意味着我杀了他。”夏海涛稍显冷静,但仍心存疑虑。偏巧此时,夏婉儿领着几位警察自电梯而出,直指夏宁雪,“就是她。”警察向夏宁雪走来,“您是夏宁雪小姐吧?有人指控您杀害黄先生,请您随我们走一趟。”夏海涛咬牙切齿,“果然是你!”夏宁雪置若罔闻,面色平静地看向警察,“我杀害黄先生?你们有证据吗?”夏婉儿冷哼一声,突然亮出一瓶密封在袋中的药物与她遗留在现场的面具,“夏宁雪,别狡辩了,尸检结果已出,黄少正是死于这种毒药,而你,恰好曾在地下交易市场打听过这类药物。”言罢,她还展示了一张她在某药铺被拍下的监控照片,那是她与陆沉渊询问多家药铺时留下的,因有几家药铺是陆沉渊在外等候,故未入镜。夏宁雪面色微沉。显然是有人针对她而来,就连她昨晚遗落的面具也被当作了“罪证”。警察带走了夏宁雪。夏婉儿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得意冷笑,这一次,夏宁雪再也难以翻身了。谁让她夏宁雪也得罪了人呢!警察局内。审讯室中,夏宁雪与两位警察对面而坐,她表现得极为自然,且让警方毫无头绪,仅凭现有证据难以断定她就是凶手。但警方仍打算对她进行拘留,夏宁雪沉默不语,直至一道身影出现在审讯室外。警察起身,“周先生?”夏宁雪微微一愣,望着站在门口的周禄寒。两名警察走了出去,周禄寒不知与他们交谈了些什么,随后一名警察走进来,“夏小姐,您可以离开了。”她起身走出审讯室,周禄寒正站在走廊上等候,走廊的灯光昏暗,将他的身影笼罩,勾勒出他分明的轮廓。夏宁雪轻抿嘴角,向他缓缓踱步,“你跟警方透露了什么。”周禄寒淡然注视着她,沉默以对。此刻,陈秘书的电话适时响起,他侧身接听。不论陈秘书言语如何,他仅简略回应,“嗯,清楚了。”挂断电话,他转身望向夏宁雪,脸色复杂难测,“不打算离开吗?”夏宁雪无言,先行于他之前迈动步伐。警察局门外,陈秘书已将车辆停在不远处,目睹夏宁雪上车,关切询问,“夏小姐,您可还好?”“无妨。”她淡然作答。待周禄寒上车,她微微调整坐姿,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周禄寒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哂一声,“我亲自来保释周太太,周太太却立刻翻脸不认人。”夏宁雪浅笑,“即便周先生不出现,我也有办法自证清白。”他抬手轻转她的脸颊,眸光深邃,“如何证明?”她缄默。周禄寒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庞埋入他掌心之中,“周太太是想让陆沉渊来替你证明吗?”夏宁雪挣脱他的怀抱,迅速抽身,“周先生既已应承皇甫英所言,又何必在意我。”他心中有皇甫英,甚至答应皇甫英与周煜离婚后,也将与自己分手。至此境地,他又何必再对自己虚与逶迤。周禄寒静默片刻,“她找过你了?”驾驶座的陈秘书偷偷瞄向后视镜,噤若寒蝉。夏宁雪将一侧长发掠至耳后,神色自若地微笑,“确实。”他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不再言语。回到周公馆,周禄寒与陈秘书短暂逗留书房后离去。夏宁雪立于落地窗前,目送驶离的轿车,随后致电慕言,“有结果了吗?”慕言答道,“已查明,黄少的尸检报告显示为突发性器官衰竭引发的窒息,且在其血液中检测到一种药物。”夏宁雪眉头紧锁,“是我在地下交易市场所寻的那种药吗?”,!“并不是。”慕言审视着手中的资料,神色凝重,“那是一种含有化学成分的新型毒菌,对大脑神经系统危害极大,能导致大脑功能紊乱、狂躁、致幻,进而陷入疯狂状态,并丧失痛感,长期以往将引发精神衰弱、萎靡。”她稍作停顿,接着说,“国曾有杀人犯为逃避法律责任,自行注射此毒菌,几次病发伤人后被送医,被诊断为狂躁型精神病患者。”夏宁雪愕然。这与昨晚黄少突发的症状如出一辙,她恍然所思,“此药只能通过注射方式摄入吗?”她答,“口服也是有效的。”夏宁雪陷入沉思。她于地下交易市场寻找的是抑郁精神病类药物,而陆沉渊给她的那瓶药,她已确认,与周禄寒母亲先前服用的药物相同,均含有对精神病患者不利的成分。但夏婉儿手中的那瓶药显然是为了嫁祸于她,看来黄少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既然她执意寻死,那便休怪自己了。接连三日,周禄寒未现身周公馆。至第四日,黄局为其子举办追思会,地点在a城骊山殡仪馆。慕言驱车带她至骊山殡仪馆附近,她透过车窗望去,门口的花圈中央摆放着黄少的遗照。门外人潮涌动,黄夫人紧抱儿子的照片,哭得撕心裂肺,而黄局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面容冷漠。夏海涛携张云兰母女前来吊唁时,被黄家拒之门外。夏宁雪始终坐在车内,半降车窗,凝视着这一切。:()周少别再虐,夫人带球出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