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这时候本不该离开。可是两人刚发生了那种事情,他面对容易,着实尴尬。这个时候,若是不见,都给两人点儿时间沉淀沉淀,反而要好一些吧。这样想着,慕容清音低头应下:“是,属下告退。”“嗯。”容易的声音低低地,不知道到底是疲惫还是委屈。慕容清音起身想要出去,犹豫了片刻,又站住了。容易心底有些紧张,他,是不舍得自己吗,是准备留下来吗?慕容清音叉手行礼:“王爷,属下想告假回家几天。”他说,做好了容易又不肯他离开的准备。“好。”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容易的一声“好”。没有犹豫,没有不舍,浅浅地,淡淡地。似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又似乎不太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于是慕容清音道了句谢,转身离开。容易别开脸去,有泪水无声滑落。他这些年爱的深沉,真要放弃,心痛地像被生生剜了去一样。心痛,太痛了,痛到他连四肢都无法舒展。少年在床上蜷成一团,低声呜咽起来。…………回到家中的慕容清音也有些麻木。慕容府上,慕容老爷和慕容夫人第一时间发觉了自家长子不对劲。且不说这人平日里回府,待不了一会儿就会回王府,就是在家里多呆一会儿,也是魂不守舍的,唯恐回去晚了,宁王有事。可是如今,这小子在家呆了三天了?而且,自从回家后,这小子就没怎么出自己院子里,就连用膳也不出门。这小子,是解职了?到底是慕容老爷没忍住,先敲响了慕容清音的房门。慕容清音打开院门将父亲迎进去。他自从入宫,便习惯独处,自己的一支护卫都被他送了出去。要慕容老爷说,他当年就不同意让长子入宫。他慕容家乃是丰京世家之首,不比京中豪门势弱。他的继承人,凭什么去给个没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纨绔王爷当护卫?可是孩子愿意,他也不好说不让。只是如今,到底是什么情况?慕容老爷在厅里坐下,看孩子犹在一旁恭恭敬敬站着,叹了口气:“坐吧。”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格……太死板了。也不知道飒先生那种洒脱不羁的性格,到底怎么教出来了儿子这种老迂腐一样脾性。“谢父亲。”慕容清音拱手谢过,这才坐下。慕容老爷看儿子精神有些萎靡的样子,不太明白这孩子到底怎么了:“你这是从宁王身边解职了?这些日子天天在家。”“没有,只是这些日子特别累,向王爷告了几天假。”慕容清音精神有些萎靡,看上去状态不怎么好。“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慕容老爷了解自家儿子,天大的事他都能淡然处之,可是今天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着实陌生。慕容清音眉峰微蹙,犹豫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他和王爷的事情,不适合告诉旁人,父亲也不行。慕容老爷看儿子不想说,也不勉强,只是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清音,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孩子,有什么事,想做就去做,没什么可为难的。就算天塌了,还有慕容家给你撑着。”他的儿子又不是什么孤苦无依的寒门弱者,便是离了宁王府,也自有出路。此时的慕容老爷,完全想不到自己家儿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还以为是在宁王府受了委屈,又不肯说出来让他担心。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不对。宁王自从来了丰京,也到慕容家拜访过几次,举止温雅有礼,待人接物没有一点儿傲气。看得出,那孩子完全没把清音当属下,对他好得很,还有些依赖的模样。甚至说对自己和夫人,还有些似有若无的讨好。按道理说,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不该欺负人啊。慕容老爷觉得搞不懂。慕容清音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低低地答应了一声:“爹,您放心,儿子没事。”“若你着实受了委屈,就把那个护卫辞了,咱们慕容家也不比宁王府差。”慕容老爷对儿子还是很包容的,又道。慕容清音勉强笑了笑:“爹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受委屈。”容易对他好得很,事事都听他的,他能受什么委屈?受委屈的,是那傻孩子啊。慕容清音又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我不委屈,真的。”慕容老爷着实无话可说了:“既然不委屈,歇够了就赶紧回去吧,天天在家也不是个事儿。”没有委屈,一天天把自己锁在院子里,和个藏在壳里不出头的鳖一样干嘛呢。老爷子瞪了自家长子一眼,转头出去了。真特么的离谱。…………慕容清音又在家中呆了两天。五天后,他终于收拾起凌乱的情绪,准备回去面对容易。他和容易,还有许多事情要摊开说明。关于容易的:()摄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