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修真界威名远扬的繁华锦都、不夜之城,雀城居民大多习惯昼伏夜出。白日的内城家家门户紧闭,街上人流稀少,与夜晚的繁荣景象大相径庭。在无人的街道上大摇大摆抱团出现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因而五人分成两伙,由裴文竹领路,八卦姐妹团走在前头,难兄难弟组合则在后方远远跟着她们。“说起来,郑君美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阿宓皱着眉,右手握拳不轻不重地捶着左手掌心,神色苦恼:“但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听过了”“我也是。”裴文竹应道,“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她们得到原主记忆的过程是切实地履着“她们”的人生轨迹将这些年重新走了一遍,说是与之相融也不为过。因而在调动记忆时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原主的影响,原主在意的事回想起便会格外清晰,反之则会出现像这种想不起来的状况。“既然你跟我都听过但还没什么印象,那就说明这个郑君美最多只能算天才中的普通人,远远没达到让我们记住的水平。”阿宓抻了个懒腰,“有点实力,但不多。”“话虽如此,不过能让你原主记住的修士整个修真界也没几个吧?”裴文竹半开玩笑道:“毕竟她可是当世唯一一个身负剑骨的修士,又出生占星世家,掌握着旁人学都学不来的星之力,这tag简直叠满了,我要是她我也天天拿鼻孔看人。”“倒也没那么夸张啦就像你和陆衷,我原主还是挺忌讳的,当初在祭山看到你俩她差点没气死。”阿宓摸了摸鼻尖,一本正经地掰手指数道,“还有雨师妾、幽篁、参商这些人,在她记忆里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是啊,一个是绮香山姬道君的弟子,还有一个是须弥山小佛子、再加上蓬莱岛承影剑君的关门弟子,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裴文竹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没想到他们竟然混到一起去了,这算什么,大乘徒弟联谊?”“在别人眼里,咱几个聚在一起的冲击力可不比他们小。”谢玉昭懒声道,“毕竟他们背后的宗门最起码没像昆仑和无妄那样见面就开撕。”若是他们光明正大地抱团出现在世人眼前,恐怕修真界第二天就得炸开锅。阿宓很是赞同,正要说些什么,便见裴文竹在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巷子口停了下来:“到了。”她动作一顿,顺着望去。此处位置偏僻,前方不远便是城郭,属于郊区的郊区。这里周围的建筑群样式老旧,前后都是空无一人的废弃房屋,破旧的墙垣满是岁月的痕迹,杂草横生,想来是许久无人居住打理,萧瑟凄凉,与繁荣靡丽的内城天差地别,叫人恍惚以为这是两个城镇。谢玉昭环视几圈,颇为稀罕道:“多亏他们能找到这个地方,真是隐蔽。”“谁说不是。”裴文竹哂笑一声,抬步径直朝眼前那死胡同走去。谢玉昭站在巷子口和阿宓对视一眼,后者微微颔首,跟在裴文竹的身后,随她一同站在那据说刻了阵法的墙壁面前,仔细端详着。“不过在你的记忆里那个小孩哥不是掏出一块令牌才启动阵法的吗?”阿宓低声问道,“我们没有令牌,能进去吗?”“那是个空间阵法,基本原理就是以这面墙作为实物载体,强行撕裂开辟一块小空间。这阵法难度系数比较高,来往进出的入口最多只能设定一处,除非大乘才能开辟多个通道。”裴文竹低声为她解释道,“但他们以令牌作为开启媒介,说明这个阵法并非大乘所设,这里是唯一的入口,也是唯一的出口,我们只需要耐心等”阿宓这个阵法门外汉正满脸认真地听她科普,裴文竹的话音却兀地一顿,余下半截卡在喉咙中,定定地盯着某处。与此同时,谢玉昭倏然扭过头来,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落在墙壁上一块不起眼的青砖之上。她们的反常让阿宓一头雾水,有些茫然地顺着二人视线看去,却丝毫未发现不对。气氛忽然陷入一片冗长的死寂,微风似羽毛般轻柔拂过脸颊,极端静谧下,五感愈发清晰,连掺杂在空气中浅淡的青草味道都能捕捉。谢玉昭缓缓皱起眉,怔怔地盯着那块砖,分明没有什么异样,但她就是感觉有点微妙的古怪像是毫无波澜的水面上被人扔下一粒石子,打破了原有的平静,这种割裂感非常不合时宜,让人不适。在三人沉默的注视中,那块青砖倏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微光摇曳着,似是被人操纵着勾出简单的轮廓,线条首尾交叠重合,缓缓组成竹叶纹样,图案出现的瞬间,便被另一道强横锋锐的神识切割溃散。裴文竹额角微跳,强压着心中的滔天的怒火,语调森然:“臭小子。”“哇啊,不愧是文竹仙子。好敏锐的感知力啊,我刚分裂出神识就被你发现了——不过好痛啊,我斩断你神识的时候可是超温柔的。”这浮夸的语气,黏糊糊的语气助词裴文竹冷笑着仰起头,神色不善地盯着上方那道坐在墙垣上的逆光人影,眸底溢满了阴戾,杀意弥漫:“郑君美。”来者双手撑在墙上,懒洋洋翘着二郎腿,一脸无辜的惊讶:“怎么你们都:()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