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卿,你休要污蔑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因为我抢走了侯爷,你一个大宅院的妇人,你根本不懂打仗,又不是亲眼所见,你怎知道我的军功是假?”“圣上都下了旨意了,难道你还敢质疑圣上不成?”“还有,我与侯爷的感情,是真爱,我替他挡过刀又挡过箭,相反的,你为侯爷做过什么?”“你整日便待在大宅院里,吃穿奢靡,挥霍无度,前线的艰苦,你永远无法体会。”“李贱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是李楚辞,我是当今圣上亲封的昭华将军!”提起这些,楚辞又找回了自己的骄傲。她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与众不同的。“你怎知夫人没有为侯爷做过……”芳菲正要出言反驳,被柳卿卿阻止了。“芳菲,我口渴了,给我倒杯水来。”芳菲强忍住怒气,“是,夫人。”沉默了半天的顾老夫人,此时悄悄给了身边孙嬷嬷一个眼神。孙嬷嬷秒懂。于是说道,“卿卿夫人,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谁都别提了,你今日顶撞老夫人,实属不应该,不如你给老夫人认个错,往后大家还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如此可好?我想老夫人也不会与你计较那么多,毕竟从前,老夫人待你,也是亲如母女啊。”柳卿卿哪里不知道,这是老婆子的意思。想要让她低头,门儿都没有!将她蒙在鼓里,算计了她三年,以为她这么好拿捏么?“孙嬷嬷,你也不必在这里帮腔,我早就说过,我决不接受平妻,要让我与她和平相处,共侍一夫,绝不可能。”顾老夫人气得嘴唇颤抖,“你……你简直太忤逆不孝了,周氏说的没错,你跟你那亲娘一样,上不了台面!”柳卿卿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怒视着顾老夫人。“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顾老夫人一副悔恨的样子,“之前,别人便劝我说,像你这样小门小户的女儿,根本配不上我侯爵府这样的人家。”“我是念在,你父亲是一股清流,我才勉强让你进门。”“谁知,你竟然桀骜不驯,不顺婆母,我侯府怎么娶了你这样品行不端的女子!”顾老夫人言辞犀利,这次算是真正的翻脸了。楚辞赶紧上前扶着她,让她仔细着身子。芳菲气不过,替柳卿卿辩解几句,“老夫人,你怎么能如此说我们夫人?”“当初又不是我们家夫人想要嫁过来的,是你们上门求娶的,而且当年求娶的时候,你们可不是如此说的。”“还有,我们夫人这些年为侯府做了多少事情,别人不清楚,难道您也不清楚吗?”“为何要抹去夫人的功劳?反而现在来指责夫人的不是?”孙嬷嬷厉声呵斥,“大胆!你一个贱婢,也敢训斥老夫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孙嬷嬷,同样都是伺候人的,芳菲伺候我,你伺候这老婆子,你骂芳菲是贱婢,你岂不也贱,老贱婢!”柳卿卿厉声道来。“你……你……”孙嬷嬷气得差点要背过去了。她在侯府这么多年,跟在顾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就连侯爷也要对她客气几分。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什么老贱婢,她听都没听说过。“姐姐,连母亲身边的老嬷嬷也要骂,还说我没读过书,不认识几个字,我看姐姐这修养,也不过如此。”楚辞讽刺道。“这不是正如你所希望看到的么?”柳卿卿哪里不知楚辞的心思。她越是闹得越大,她越是喜闻乐见。“够了,都别吵了,柳卿卿,你忤逆不孝,如今连孙嬷嬷也敢辱骂,你究竟要怎样?”顾老夫人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还从未有人给她下过面子,让她下不来台。“我的要求很简单,给我和离书,我们好聚好散,这侯府夫人的位置,我也不贪,留给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来做好了。”“我们侯爵府,就没有妻子与夫家和离的,只有一纸休书!”顾老夫人自是不会让柳卿卿如愿。和离的事儿传出去,那她永安侯府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她丢不起这个人。“那我也把话放这里了,我只接受和离,若你们不同意,那别怪我以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柳卿卿也在变相地提醒他们。宸王纠缠不清,一时半会儿不会放过她的。万一有一天,她和宸王的事情曝光,辱了侯府的名声,也怨不得她。柳卿卿决绝地扔下这句话,便让芳菲扶着她回清风苑了。顾老夫人整个人差点瘫了。“母亲,您没事吧?”楚辞关切地问。顾老夫人一阵捶胸顿足,“还是阿辞好,柳卿卿这种忤逆不孝的东西,当初我可真是瞎了眼,竟然瞧上了她!”楚辞小心翼翼地打探,“母亲,我不明白,既然她要和离书,为何不给她,这样我们府中便可清净了啊!”,!顾老夫人冷哼一声,“和离?哼!她休想,侯爵府若传出和离,让别人如何看待我们侯府?”楚辞心中却忍不住嘀咕起来。南国民风开放,和离放妻这种事情寻常百姓家也是有的。又不是什么奇耻大辱的事情,怎么到老夫人这里,就如此在意呢?她当然不明白,顾老夫人在乎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柳卿卿带来的丰富嫁妆。-回到清风苑,柳卿卿直接倒了。“夫人,您没事吧?”芳菲赶紧扶住了她,险些摔倒了。“快,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柳卿卿有气无力地说道。心里却暗暗咒骂宸王好狠。这男人的体力惊人。回府时,她已经双腿发颤,方才又与他们‘大战’一场,实在太累了。沐浴后,柳卿卿吃了一些补品,便去睡了一会儿。这一觉倒是难得的安稳。等她醒来时,芳菲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一桌子好吃的。“夫人,累了一天,饿了吧,这些都是让厨房给您做的。”芳菲将碗筷放好,给柳卿卿布菜。柳卿卿尝了一口,没有什么胃口,便放下了筷子。“芳菲,你去告诉四九,那些人债主也该上侯府要债了。”今日受的委屈,柳卿卿可不会让他们好过。芳菲眼睛都亮了,“是,夫人,侯府的人太过分了,也该找一些事情给他们做了!”-顾修冥从军中回来,听闻了家中所发生的大事儿,也是怒不可遏。“她竟然如此忤逆!这是要翻天不成!”“侯爷,勿要动怒,母亲那边我已经去照看过了,让大夫开了药,我亲自服侍母亲喝下,她现已经歇息了。”楚辞柔声安慰。顾修冥是个孝子,心中咽不下这口气,“辛苦你了,但是她忤逆不孝,将母亲气成这个样子,我非要找她算账不可,简直岂有此理。”“这侯府,还轮不到她吆五喝六的。”顾修冥不顾楚辞的劝阻,非要往清风苑那边去。楚辞则是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只要顾修冥厌恶柳卿卿,总有一天会将她赶走的。这侯府就属于她一个人的。顾修冥冲进清风苑,瞧见柳卿卿正在用晚膳。他一瞧,这晚膳竟然都是些山珍海味,比他平日里用的还要好。“侯爷来清风苑,是要与我一同用膳么?”柳卿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见了本侯,也不知道行礼,真是不知礼数。”柳卿卿微微勾了勾嘴角,“侯爷厌恶我,所以这礼不行也罢。”“你知道就好,自己不仅没有礼数,连教养也没有,那周氏好歹是你嫡母,你竟然如此怠慢不说,连我母亲也给气倒了,柳卿卿,我不喜欢你,你便用这些方式报复我,对么?”顾修冥自以为是地问。柳卿卿直接将筷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别人恶心我,我自然也要恶心恶心别人!”“你什么意思?谁恶心你了?”顾修冥还一脸疑惑。柳卿卿郑重地说道:“侯爷应该清楚,我在家中与周氏的关系,她来便是恶心我的,而你们所有人帮着她恶心我,我自然会发疯,我疯起来,可什么都不顾。”“这便是你顶撞母亲的理由?”顾修冥咬牙切齿。见柳卿卿桀骜不驯,不知悔改,他气不过一把掐住了她脖子。“侯爷,您快松手……您不能这样对夫人……你怎么能是非不分呢……”芳菲在一旁着急死了。柳卿卿红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抹失望。她随后一脚重重地踩在顾修冥的靴子上,趁他痛时,又抬起膝盖,将他顶了出去。“你……”顾修冥惊愕地望着她。她竟然有这样的身手!出手快狠准!顾修冥感觉自己的脚快碎了。而柳卿卿优雅地转过身,目光冷冽地盯着他。“侯爷这是想杀人灭口?”顾修冥只感觉脚快废了,疼得他不行。可是他不能龇牙咧嘴,只能干忍着。“你给我等着,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下!”顾修冥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他还从未吃过这样的暗亏。“侯爷先不着急跟我算账,还是把自家的事情给算明白了再说,侯爷慢走不送!”“你什么意思?柳卿卿!”顾修冥疼得咬牙切齿。柳卿卿没再理会他,转身回房了。顾修冥拂袖而去。待他走后,芳菲疾步跑进来,兴奋地跟柳卿卿禀报。方才见顾修冥出去时,走路的时候有点跛脚。-顾修冥回到揽月阁时,楚辞又往他面前说了什么。顾修冥便去看望顾老夫人。见孙嬷嬷正要伺候顾老夫人喂药。顾修冥亲自上前,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给了老母亲的嘴里。“母亲,感觉可好些了?”顾老夫人接过孙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还不是老样子。”孙嬷嬷在一旁插嘴,“还不是怪卿卿夫人,竟然如此忤逆,老奴跟了老夫人几十年了,老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顾修冥叹了口气,“母亲,我知晓柳卿卿实在太过分,所以我来是想跟你商量和离的事情。”顾老夫人一听,顿时又愣住了,“你当真要和离?”“怎么?难道母亲还舍不得她么?”顾修冥反问。顾老夫人当然舍不得了。舍不得柳卿卿带来的嫁妆。“母亲,她行大逆不道的事情,将您气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还要维护她吗?”顾老夫人沉思片刻,才下定决心,“和离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必须要加在里头。”“母亲请讲。”“家里的那些商铺,她不能全部带走,至少要留一半下来。”顾修冥一脸疑惑,“我要她商铺做什么?如此我还有何颜面?”顾老夫人握着顾修冥的手,语重心长,“儿啊,你是不了解府中的情况,我们侯府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多留几间商铺,有备无患,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她若是同意,便放她离开吧。”“母亲,你容我想想吧。”顾修冥陷入了沉思。-翌日。顾修冥用过早膳,准备去军营。刚至门口,便有人围了上来。“侯爷出来了!侯爷出来了!”“有侯爷在就不怕了!”“请侯爷为我们做主!”……十多个人将他围了起来,顾修冥顿时懵了。“你们是谁?围在我侯府门前作甚?”顾修冥问道。其中一个男人说道:“侯爷,我等前来是要债的。”“要债?要什么债?竟然要到我侯府门口来了,简直岂有此理!”顾修冥大怒,他急着要去军营,可奈何被围了起来。“侯爷,你们侯府欠我们的债,我们自然要来找侯府要银子了!”“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想不负责吗?”“就算你是侯爷,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顾修冥被他们搞懵了。“等等,你们说,我侯府欠了你们的银子?这是何时的事情?是谁欠的?”债主们一个个从身上掏出了欠条。“侯爷请看,这是你们永安侯府的顾三爷所欠的,字据手印,何时借的,上面都说得清清楚楚。”顾修冥查验一番,发现果然是老三的手笔!看来,今日若不把这些事情解决了,他是出不了这个门。这些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先安抚了这些债主,吩咐小厮将大门关上,转身进去了。“侯爷不是去军营吗?怎地回来了?”楚辞不解地问。“阿辞,去把老三一家给叫过来!”:()拿我当冤种,侯府主母另谋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