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裴斯觉老实不少。上马车后也尽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有多余的小动作。可宋崖词还是看他不顺眼。“你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了,怎么不回自己的马车上?反而来蹭宋云山的马车?”也不怪宋崖词嫌弃裴斯觉。宋云山这次出行带来所乘的虽是四匹马拉的车,可车内的空间并不大。眼下坐了他、木梨跟裴斯觉三人后,已经有些拥挤,更何况,还有一个宋云山没有上马车……正值夏日,马车内又挤成一团,也不怪宋崖词暴躁了。尽管帘子拉开,马车又停在树荫下,可车内的空气还是凝滞闷热。“崖词,我这次出行只准备了两匹马,可其中一只已经永远留在了群玉山……一匹马拉不动,我一时之间也借不来马,只能先登上师父的马车。”宋崖词想起了永远留在群玉山的红豆……红豆的那滴血泪,宋崖词忘不掉……“哭什么?反正这不是我的马车,宋云山又不会赶你……”“真的吗?”“还能有假?安心坐着吧!我又不能把你一脚踹下马车……”“……谢谢。”良久,沉默的马车内响起宋崖词的声音:“……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红豆的,对不起。”“没关系的崖词,我已经接受它离开我的事——”“公子!”木梨突兀的一声公子打断了裴斯觉。“你该喝水了。”宋崖词中断了跟裴斯觉的交谈。直到宋云山上马车,宋崖词才松了口气。是他小瞧了裴斯觉……宋云山看着宋崖词老实的样子,心道有些奇怪。“你抄写的经书呢?准备好了吗?申时陛下的马车停在行宫,你就带着抄写好的经书跟我一起去行宫内见陛下。”宋崖词指了指放在脚边用金盒压着的一摞纸,“区区三遍心经,早就抄好了!”虽说自己的贡献还不到五分之一,可谁能分出字迹的真假呢?宋云山则是不可置信地拿起压在金盒下的纸张。神色复杂的端详片刻后,便有些眼花缭乱,“……行吧,至少抄完了。”字丑些也不妨碍,陛下应该不在意……路上,几人的交流不算多。直到申时宋崖词抱着装着经书的金盒跟‘自己’抄写的经书下车时,裴斯觉也没跟宋崖词说上话。当然,其中也有木梨的功劳……宋崖词跟宋云山走后,裴斯觉也就不隐藏自己的恶意了。“我一开口,你就给崖词倒水递糕点,身为小厮,你真的很不会看人眼色。”“我要看的不是你的眼色。”裴斯觉压低声音,“……那日我就该杀了你。”“你不敢!”木梨目光中是毫不客气的嘲弄,“你怕因为杀了我得罪公子,所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敢出手。”“我迟早会想到办法除了你。”木梨冷笑,“裴大人,你有放狠话的时间还不如再磨炼磨炼自己的演技。你眼中的泪很假,恶心到我了。”“是吗?多谢提醒。”裴斯觉面色不改。两人相看两厌,干脆各自合上眼睛,静静等着宋崖词回来。行宫内。宋崖词跟宋云山在太监的指引下走到了一扇绯红的门前。太监先进去通报,再出来时,看着宋云山的神情有些为难。“宋大人,陛下说了,只见宋小公子。要不您先去偏殿内歇着?”话说到这份上,宋云山也不强求,只拍了拍宋崖词的肩膀,嘱咐他万事小心,而后便离去了。太监为宋崖词推开门,自己却留在门外,“小公子,没有陛下的吩咐我也不能进。”“……哦。”宋崖词也没多问,直接抬脚刚进门,刚进门,便被一股冷气包裹。宋崖词转着眼珠,在房间角落内发现了几个冰盆,还有墙壁上满当当的经卷和典籍。一股沉甸甸的墨香混着莫名的冷香弥漫在空气中。“过来。”宋崖词胡乱的思绪被这声呼喊打断。只能往抱着怀中的东西往虞应卓身边走。虞应卓今日没穿龙袍,而是穿着宽大的道袍。道袍以淡青色为底,绣着轻盈的云纹,云纹随着他的举手投足轻轻飘扬,竟然消减了虞应卓周身的压迫力。双眉如剑,鼻梁挺直,却没了平日里的威严,反倒让那张清俊的脸更加突出了。宋崖词走到虞应卓身边时,才发现他也在抄写着经书。不等宋崖词开口问,虞应卓便出声解释:“你抄写的是《太平经》的上半册,而朕抄写的,是下半册。把你抄写的经书拿过来。”宋崖词看了眼虞应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字字都透着风骨的字时,突然有些心虚。:()快穿:万人嫌一亮相,疯批立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