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空间内,楚同舟的喷嚏声格外刺耳。意识因为疼痛而模糊的陈雪啖被这道喷嚏声惊醒。他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锁链束缚,笑声却格外轻快。“大夏天的,楚大人怎么着凉了?怕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有冤魂来索命?”“冤魂索命?”楚同舟看着苟延残喘的陈雪啖,眼角流露出一抹冷意。“它们有本事就来,我从不怕这些东西。”逼仄的空间内挤满了血腥味儿与霉味儿,没有人能适应这种环境,几年前的楚同舟也不例外。可只能撑下去,否则的话——“陈雪啖,此刻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此刻你笑我心狠手辣,可你若是成为刀俎后呢?若是待在我的位置上,你的手段不会比我仁慈,只会更残忍。你可不是什么善人,别装了。”陈雪啖倒在地上笑着,身上的伤口撕裂了也不停下来。“楚大人,我笑的可不是你的残忍,而是你的虚伪。什么恶人善人,我陈雪啖只为自己。而你呢?楚大人,你明明做了恶人,却不敢承认,还要继续披着恶心的外衣……”陈雪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不见,转眼间只剩下一片冰冷,“木梨的事情,你就那么害怕宋公子知道?”眼看着楚同舟面色扭曲起来,陈雪啖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可我就是在木梨的尸体上动了手脚。凭借宋公子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循着蛛丝马迹怀疑到你头上啦。”“楚大人,裴斯觉跟虞泽洲的事情你可以推到我的头上,这件事你怎么办呢?”楚同舟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目光锐利如刀。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严刑拷打陈雪啖了。可这白脸太监偏偏一身硬骨头,任凭他怎么撬都不肯说出木梨尸身的位置……“陈雪啖,你以为我真的没有办法奈何你吗?”牢房内气息涌动,陈雪啖当然知道激怒楚同舟会有什么后果,可他并不害怕。他在等一个人,他确定那个人会出现!“大人,宋公子来了!他说自己一定要当面跟陈雪啖对峙……”楚同舟松开手中的刑具,又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水。“不要拦他,让他进来。”浑身伤的陈雪啖又笑了,“手上的脏污能擦干净,心上的呢?楚大人,你跟宋公子站在一起时不会自惭形秽吗?”楚同舟突然低声怒吼道:“闭嘴!”若不是需要口供,楚同舟会毫不犹豫割了陈雪啖的舌头……“楚大人生气了?呵,看来我说对了。”陈雪啖其实并没有面上的轻松,他身上的伤势不轻,仅仅是说话都有些费力。可他还是笑着,直到宋崖词到来。面上夸张的笑容褪去,方才还嚣张的目光如今只剩下乖巧,一见到宋崖词就扑闪扑闪地眨巴着,“宋公子,好久不见啊。”宋崖词没有跟陈雪啖叙旧的闲心,他认真打量着眼前人的身形,跟牢房中的铁面。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宋崖词脑海中。“陈雪啖?还是说,我应该叫你玉沙?我早该想到的,明明身形这么相似……”陈雪啖没有否认,“宋公子喊我什么都可以。”宋崖词暗暗攥紧拳头,声音低哑,内心已经被内疚填埋。“……你杀木梨,是因为我的缘故吗?”陈雪啖的视线在楚同舟身上扫过,那人面色紧绷,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他忽而冷笑,“宋公子,我可以回答你,但是我不想让楚大人跟锦衣卫听见。能先让他们离开吗?”宋崖词随之看向楚同舟。楚同舟:“崖词,我可以先离开,但你不要相信这人嘴中的话。他奸诈狡猾……”宋崖词点头,“我明白的,你先离开吧。”陈雪啖是什么样的人,剧情已经介绍的很清楚了。他心狠手辣,不少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宋崖词本以为得罪陈雪啖后死的人只有自己,可他小瞧了陈雪啖的手段。这人不仅刻意用玉沙的身份靠近自己,还杀害了无辜的木梨……人都走完之后,宋崖词冷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吗?”“杀人需要理由吗?”宋崖词看向陈雪啖的目光从怨恨转为震惊,“你——”“不要内疚了,我杀人仅仅是因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陈雪啖更愿意让宋崖词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自己头上,也不愿意在宋崖词面上看到痛苦的神情。“宋公子,你恨我吗?”宋崖词毫不犹豫,“恨!”就在宋崖词忍不住要动手时,又听到这人的声音,“宋公子,再靠近一些,我来告诉你木梨的尸体在什么地方。”于是宋崖词也顾不上地面上的脏污了,直接跪在地上,只为听清陈雪啖嘴中的话。他只说了一个人名。——裴斯觉。宋崖词脑中一片混乱,裴斯觉,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陈雪啖为什么要避着楚同舟跟他说这件事?还不等宋崖词再多跟陈雪啖说一句话,楚同舟走了进来。他抓住宋崖词的手。“崖词,这人嘴中的话并不可信。先回去休息吧,你那个小厮的事情我会替你留意的……”奇怪,宋崖词心中惊道,楚同舟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他竟然像是在紧张……宋崖词又看了陈雪啖一眼,可楚同舟挡的太严实,他甚至没有办法跟陈雪啖对视。“楚同舟,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快穿:万人嫌一亮相,疯批立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