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吓到了面前的小姑娘,谢慎之眯了眯眼,按下心头恨意。
“无事。”
谢慎之语气和缓。
“可。。。。。。”
可你分明是有事。
谢灵越有些不开心,“九叔,我知道你看不上李鸣岐。”
“你嫌他官职低,出身差,可是,这些都是能改变的事情呀。”
谢慎之面沉如水。
谢灵越声音越来越低,“他现在是太子表兄的伴读,还做舅舅的亲卫,前途一片光明。。。。。。”
“九叔,你别这样。”
见谢慎之极为不虞,她眉头拧了起来,“你这样让我很陌生,很害怕。”
“你以前根本不这样的。”
谢灵越道。
以前的九叔哪怕不喜李鸣岐,也没有这种几乎压制不住的恨意。
“九叔。”
她轻轻扯了下谢慎之衣袖,“你到底怎么了?”
“县君,府君大抵是气狠了。”
自家府君从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萧重照连忙打圆场,“哪有与您一起打猎,却在半路上把您丢下的?”
“也幸亏他是李鸣岐,是与您自幼便相知的人,如果换成别人,只会被府君丢出去喂狼。”
萧重照道。
只是这样?
她觉得不对。
谢灵越看了又看谢慎之,“九叔,李鸣岐没有丢下我,他是被人突然叫走了,说是天子舅舅那里出了事情,他才连忙赶回去的。”
“他让我跟他一起走,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你,所以才会与他分开来找你的。”
谢灵越解释道。
小姑娘身上有伤,谢慎之不欲在这种情况下与她起争执,“此事以后再说,先看你的伤。”
谢灵越撇了撇嘴。
——又是以后再说。
亲卫取来软垫与靠枕,放在地势平坦的草地上。
距离有点远,她身上也疼得厉害,自然走得慢。
走在她前面的男人眼皮微抬,片刻后,俯身将人横抱起来。
身体骤然腾空,谢灵越轻呼一声,下意识去抱谢慎之。
柔弱无骨的手落在谢慎之脖颈。
那本是极养尊处优的一双手,纤纤如上好的羊脂玉。
但现在,那双手上满是伤痕,攀在他脖颈时,还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黏糊糊地贴在他身上。
谢慎之皱了皱眉。
“以后不许如此。”
谢慎之道。
这是让她遇到危险自己先跑。
谢灵越不满地哼了哼,“如果没有雪信,我早就被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