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会被叶子割伤手指,李鸣岐就不会吗?
下意识间,谢灵越去看李鸣岐的手。
习武之人虎口之处有薄茧,少年也一样。
但与习武之人不一样的是,少年不止虎口之处有薄茧,其他地方的茧子也不少,那时事事亲为留下的痕迹,无声昭示着他与她的不一样。
这样的手谈不上养尊处优,但却修长有力,绝不是太子乃至东海王世子那种习武练剑便会磨破皮的绣花枕头似的手。
这样的手不容易受伤,更不容易在上面留下细小的伤口。
但现在,那双手上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小伤口,不是习武之际留下的,而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的。
——为了给她编蛐蛐而被质地坚硬的叶子划破的。
谢灵越一下子心疼起来,“不,我不想要蛐蛐了。”
“不想要了?”
李鸣岐有些奇怪,“为什么?”
谢灵越看着他的手,不说话。
李鸣岐明白了,这是在心疼他呢。
“这不算什么,又不疼。”
李鸣岐摆摆手,浑不在意,“我皮糙肉厚的,伤不到的。”
他看着被雪信包成粽子似的谢灵越的手,心里有些内疚,“倒是你,你的手嫩得跟豆腐似的,今日割伤了,怕是要好几日才能养回来。”
“咱们今日就不去打猎了。”
李鸣岐道:“你先养手,等你的手养好了,我再带你去打猎。”
这怎么能成?
明日舅舅出行,作为亲卫的李鸣岐只怕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时间来陪她打猎?
“不行不行,我就要今日去打猎。”
谢灵越摇头道:“我的手不碍事的,不影响打猎的。”
她晃动着包好的手指,想向李鸣岐证明。
可她娇气得很,手指刚刚弯曲,被割破的疼便像针一样扎在手指上,她瞬间变了脸色,忍不住惊呼道,“嘶。。。。。。”
——还是疼的。
李鸣岐又好笑,又心疼。
“罢了罢了,你别动手了。”
李鸣岐道:“想要什么?我猎给你。你在我后面跟着便好了,什么都不要做。”
这才对嘛。
打猎有什么好玩的?她想看的,是李鸣岐英姿飒爽的骑射功夫呀!
谢灵越当下便笑了起来,“白狐。”
“我想要猎只白狐养着玩。”
“白狐?好,我给你捉活的。”
李鸣岐笑道。
“啧。”
密林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叹,“太子殿下,咱们的这位昌平县君看来不止想要您的白狐,还想要别人的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