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她,便去管她的身边人,围魏救赵达成自己的目的。
谢灵越焦急开口,“李鸣岐呢?他怎么不在?是不是九叔——”
话未终,最末尾的羽林卫闯入自己视线。
那人显然是新入的,衣襟处还簪着新入选之际被礼官们簪上的月季。
初秋的菊开得极好,风骨凛凛,不容侵染,而少年亦是如此,剑眉星目,水木清华,让人过目不忘。
谢灵越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九叔终于做了件好事,没把他的名字划了去。”
她的声音并不大,而凤阙也修建得极高,正常情况下,她的声音传不到楼下,更别提还有天雷般的马蹄声在轰鸣。
但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远在寻常人之上,而少年又对她的声音极为熟悉,她刚开口,视线里的少年便勒马停下。
“灵越!”
少年抬头,清凌眼眸里映着初升的朝阳。
但奔驰的战马突然间被勒停,向前冲的惯性让战马双蹄瞬间腾空而起。
这种情况下,马背上的人极容易被摔下去,而后面的战马也会不可避免踩到他,让他哪怕不死也会变成残废。
谢灵越吓了一跳,“李鸣岐当心!”
马背上的少年不见丝毫慌乱,手控缰,缰勒马,立刻调整自己的动作。
他的马术显然极好,嘶鸣暴烈的战马在他面前如同乖顺的猫儿,服从着他的掌控,而他贴在马背上,身体随战马而起,高高立于朱雀大街。
“这便是羽林卫吗?”
周围人惊叹不已,“好漂亮的骑术!”
谢灵越紧攥着的掌心舒展开来,“李鸣岐,你吓死我了。”
“灵越,你怎么还是信不过我的骑术?”
李鸣岐笑着抬头,“放心,我才不会被马甩下来。”
视线相撞,谢灵越面上一红,“好啦,知道你的骑术最好啦。”
随行的羽林卫中郎杨守勤将眉头微皱。
虽说李鸣岐与昌平县君自幼一起长大,关系极好,但现在彼此年龄大了,也该避嫌了。
——更别提陛下有意让太子娶县君为妻。
作为未来的太子妃,哪能与太子之外的人如此亲密?
“县君,末将们公务在身,恐不能久留。”
杨守勤于马背上拱手,向谢灵越说道。
谢灵越轻哼一声。
——她讨厌这种把她视为太子所有物的行为。
太子想娶,她便一定要嫁了?
阿父战死疆场,阿娘死在北伐路上。
阿父与阿娘的青山埋骨换来她如今的尊荣体面,为的不是让她成为妆点皇室的物件。
更何况,她还有九叔呢,九叔才不会舍得让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谢灵越道:“你们的公务与我何干?”
“我不过与李鸣岐说几句话罢了,怎么,不行么?”
“还是九叔何时改了律法,连人与人说话都不许了?”
谢灵越问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