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承胤本来是还在忙的,但是听了莫来的禀报,他立刻停下,先见了穆引月。穆引月一到,就问他:“户部右侍郎赵宗明,应该是绝对效忠你的,对吧?”姬承胤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及这个,但还是如实点头道:“是,孤对他有再生之恩。”至于恩情的内情,也没必要多说。穆引月也只需要他真正笃定这位赵侍郎的忠诚。穆引月闭了闭眼,有些无力,“白忙活一场了,这个阿永有问题。”姬承胤问:“怎么回事?”穆引月道:“他给了我一份涉及此案之人的名单,其中就有这位受恩于你对你绝对忠心的赵宗明,既是你的人,不敢说多清正廉明,总不会有没有贪污你不知道吧?”闻言,姬承胤立刻斩钉截铁道:“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穆引月道:“我也觉得他不会,若是会,绝对瞒不过你,而你总不会也参与了此事,所以,这是其中一个问题,”“阿永必定是知道此人是你的人,特意供出来,若是你我信了,你对赵宗明起疑,必定不会放过赵宗明,想来从一开始你放赵宗明进户部,就是为了让他有朝一日执掌户部吧?你若杀他,便是自断臂膀。”姬承胤点头道:“赵宗明此人是一根筋的直臣,廉洁奉公克己复礼,加上他家族早年便是因贪污二字牵连受冤,险些灭门的,他对此深恶痛绝,最是容不得贪污腐败,若有他执掌户部,有他在,户部会干净一些,”“不只是孤,父皇也十分看重他,先前乔志明死后,要不是他前面还有个世家出身且资历比他深的右侍郎,越级提拔会受阻,父皇都想直接让他接任尚书了。”穆引月道:“那就是了,想来他背后的人以前就想要除掉赵宗明,所以他将赵宗明供出来,就是想借你的手除了此人,那他背后的人多半是那边的,除此之外,其他名字我不确定有没有陷阱,得你让人摸查一遍才知道。”姬承胤疑虑道:“按你的意思推测,他是奕王和谢家的人?特意让孤的人找到带回的,是个陷阱?”穆引月道:“不,奕王和谢家再厉害,也没有这个上帝视角,我猜他这么久以来东躲西藏,确实是怕被灭口,但是灭口的原因,我们猜错了,他是知道的多,但不只是这个案子而已。”姬承胤眯起他那双看不见的眼,“你是说……”穆引月道:“我猜从一开始,这个阿永就是谢家安插在乔家的耳目,先前我就奇怪,乔伯伯私藏罪女纳为妾室的事情瞒的这么紧,为此,那位姨娘都毁容了,连我们父亲这个发小知己都不知道,可见保密功夫做得好,奕王他们怎么会知道?”“除非,是乔伯伯自己透露的,或是最了解他的心腹告密的,还有,阿永是乔伯伯年少时从路边捡回去的孤儿,这个孤儿究竟是偶然捡到的,还是蓄谋让他捡到的呢?”姬承胤道:“都有可能。”“是,都有可能。”穆引月说着,想了想又道:“还有,阿永道出此案来龙去脉,许是他不够谨慎,供出了宋家不止,还明里暗里的引导我去怀疑此案和奕王谢家有关,宋家是他们指使的。”姬承胤道:“这是事实。”穆引月道:“事实如此没错,但他若只是一个乔家家仆,哪怕知道此案的来龙去脉,那也知之有限,奕王他们从一开始就让宋家出面去要挟乔志明了,不论如何,阿永都不可能知道此案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奕王他们。”穆引月哼笑:“他还很积极的说自己愿意指控作证,你觉得如果我们真的信了他,你容不下赵宗明自断臂膀,然后我们顺着他给的名单去查,查出他指的方向,等翻案的时候让他去作证,他当堂反控我们指使他构陷奕王和谢家,事态将会如何?”就是他们自己给奕王一党递上刀子,让奕王用来凌迟他们自己。奕王和其背后的谢家和各大世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对付姬承胤,只怕得群起而攻,讨伐姬承胤构陷奕王的罪名。姬承胤嗤了一声,“这是是他想当然了,便只是赵宗明一事,孤都不会相信,也不会信他了。”穆引月扯了扯唇角,“是,他是想当然了,以为凭他一面之词的指控就能挑拨离间你和赵宗明,殊不知赵宗明的出身经历不可能做这件事,不知道你对赵宗明信任至极。”:()渣男害我全家入狱?反手灭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