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薛凝的冷静沉着,薛明珠显然在她们看来,有些上不得台面。而众人也在这时候,纷纷找了借口,离开宴席,十分有眼色。很快,原本热闹的宴席,就此消沉。薛凝身边的忍冬,有些担心,小声说,“姑娘,明日”薛凝对她摇了摇头,忍冬接下来的担忧,没有再说出来。“走吧,先出府一趟。”薛凝带着忍冬转身就走,却被薛昭飞还有温氏,同时拦住。“薛凝,站住!”温氏上前几步,看着薛凝,捂着心口,指着她道,“你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为何陛下宣你上朝面圣?同时还叫了明珠?是不是你又连累了她?”薛明珠又怕又恨,看了一眼薛凝,随后红着眼睛,装柔弱,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母亲,我怕”温氏连忙心疼的抱住薛明珠,而薛昭飞也护在她面前,瞪着薛凝。“薛凝,今日你若是不说清楚,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可没等薛昭飞靠近,薛凝一句话直接止住了他的脚步。薛凝冰冷的看向他们,开口说道,“你又敢如何不让我离开?莫非你要抗旨,让薛家株连九族不成?”薛凝一字一句,“陛下圣旨,明日宣酿酒司掌坛薛凝上朝觐见,你薛昭飞,一介白衣,又是敢如何拦我?我倒是要看看。”薛昭飞觉得被薛凝羞辱,面红耳赤,愤怒交加,再一次想到了薛凝用官身,还有要与他对簿公堂威胁他,最后逼着他下跪受了鞭子的屈辱!薛昭飞咬牙怒吼,“薛,凝!”然而,他却站在原地,终究没有敢阻拦薛凝。温氏脸色也不好看,脸上有着怒意,唇瓣却嗫嚅着,“凝凝,你在如何,他也是你弟弟,况且,我们也只是问你,明珠这次被宣入宫,到底是不是因为你”温氏总觉得,刚刚薛凝的话,看似在说薛昭飞,却也是在警告自己!她是母亲,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女儿,警告了!可薛凝接二连三,就连全家威严薛有道,都不得不妥协,也让温氏忌惮,终究没敢将事情激化。薛凝脚步停顿,却没有回头看她,只冷淡开口道,“母亲若是想知道,这圣旨为何宣薛明珠入宫,不妨问问父亲,为了救她,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薛凝的话,让在场的三个人,神色各异,却无人敢拦着她,眼睁睁看着她带着忍冬,离开了主院。而薛凝刚走,薛明珠就急到,“母亲,我可怎么办啊?我不想入宫,上一次淑贵妃还有华阳公主,就险些要了我的命!”温氏也一脸担忧,她慌了神,一边安慰着薛明珠,一边催促薛昭飞。“阿昭,你还愣着作何,还不快些去找你父亲,不,你先去京兆尹,找你大哥,让他们尽快回府”薛昭飞咬了咬牙,“母亲放心,我这就去!”府外。薛凝已经带着忍冬,走到了韩家酒楼。“忍冬,今日你就不必与我回府了,你就留在酒楼里,如今你是自由身,我会让姨母还有表哥,给你安排个住处,你且留在这里安身。”薛凝话落,轻轻抬手,拂了拂她褶皱的衣角,温声道,“我会让人送些银子过来,若是我明日回不来,你不要回薛家找我,因为毫无用处。”忍冬急红了眼,“姑娘,奴婢不走,奴婢哪儿也不去,姑娘别不要奴婢!”忍冬急得,想要与薛凝一起入宫,若是陛下要罚,一定要有人死了才能消气,那便让她这个奴婢,替姑娘死吧!薛凝却摇头,“傻丫头,别哭了,我只是说了最坏的情况,往好了想,也许我没事,到时候我还会来接你的。”“薛凝,这是出了何事?”院子里,韩时夜穿着一袭白衣,腰间是薛凝送给他的斩风宝剑,清冷出尘。薛凝回头看去,“表哥,上次之事,还未谢过你,这次前来,又有事要麻烦你了。”薛凝将忍冬带上前,“忍冬的奴籍已经消了,如今是自由身,麻烦你暂且让她留在酒楼里,给她一个安身立命处,照顾一二。”薛凝眸光复杂,声音却依旧温柔,“若是我回不来,表哥就帮我照拂忍冬,直到她出嫁良人吧。我在姨夫的酒窖里,酿了十坛佳酿,这酒还有五年会酿成。这些就当是薛凝厚颜,送给表哥的谢礼吧,礼轻情意重。”韩时夜眸光紧了紧,薄唇抿着,半晌才开口,“到底发生了何事?”忍冬心中难受,第一时间就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韩时夜。“表少爷,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您不是武功高强吗?不行,就带着姑娘逃吧,我不想看着姑娘出事”忍冬说,“姑娘,到时候就让奴婢留在薛家,若是有人怪罪,奴婢会替你顶罪,姑娘你快些跑吧”韩时夜瞳孔缩了缩,随后眉心紧蹙,看向薛凝。“明日你要入宫面圣?”薛凝点头,“表哥不必担心,若是我命,就顺应自然,只是姨母大恩,薛凝恐怕无以为报了。”韩时夜开口说道,“可是需要我帮你,忍冬说的虽然危险,但胜算大,你这次入宫,明眼人都知道,来者不善。”韩时夜看着梨花树旁站着的薛凝,簌簌而过的花瓣,将她衬托的经昳丽恬静,却有股温柔的力量,破土而出。薛凝说,“我没什么可怕的,表哥,世间有公理,我问心无愧,无人可冤枉我,我亦不是自暴自弃之人,你们莫要担心了。”:()失去七情六欲快死了,全京城为我哭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