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聪一脸颓丧地回到了横江府,曾经的趾高气昂早已不见踪影,如今的他只是个被贬为庶民的落魄之人。在等待田文进进京的消息的日子里,韩聪倒是也没闲着。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得看似惬意,天天不是去戏园子听戏,就是往妓院里面钻。这一日,韩聪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一家妓院。他身着一身华丽却略显陈旧的衣裳,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眼神中透着几分慵懒和不羁。“哟,韩爷,您可好久没来了!”老鸨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韩聪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少啰嗦,给爷找两个漂亮的姑娘来!”不一会儿,两个姿容还算不错的妓子就来到了韩聪面前。韩聪兴致勃勃地说道:“来来来,今儿个爷给你们讲个故事,你们照着演。”说着,便眉飞色舞地讲起了一个复杂至极的剧情,还详细地安排着每一个步骤。那两个妓子听得云里雾里,脸上露出不情愿的神色。其中一个小声嘟囔道:“韩爷,这也太麻烦了,能不能简单点?”韩聪眼睛一瞪:“少废话,让你们演就演!”妓子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韩聪在妓院中折腾了半天,玩得不亦乐乎。可他还不满足,心里又打起了写话本的主意。他兴冲冲地跑去一家书局,结果人家一看是他,直接拒绝了。韩聪气呼呼地说道:“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等爷写出精彩的话本,让你们后悔去吧!”吃了闭门羹的韩聪又回到妓院,开始绞尽脑汁地研究起刺激的话本来。此时的韩聪,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被贬的身份,沉浸在这看似轻松自在的生活中。韩聪在春香楼里正沉浸在自己编排的剧情中,手舞足蹈地指挥着两个妓子。“你,站这边,动作要妩媚点!还有你,表情要再哀怨一些!”韩聪扯着嗓子喊着,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两个妓子满脸无奈,却又不敢违抗,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做着别扭的动作。就在这时,韩聪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原本喧闹的春香楼不知何时变得安静下来。他疑惑地转头看向四周,只见楼里的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这是怎么回事?”韩聪皱起眉头,心里涌起一丝不安。他匆匆起身,跑到窗边向外张望,只见街上也是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了?”韩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喊道:“韩爷,不好了,田文进回来了!”韩聪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什么?他怎么回来了?”韩聪的手开始不停地颤抖,“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甩开那两个妓子,像只没头的苍蝇一样,慌乱地朝家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哎呀,我怎么这么倒霉!”韩聪一边跑,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他的衣服在奔跑中变得凌乱不堪,头发也散了开来,样子十分狼狈。终于,韩聪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家门口。韩聪冲进家门,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急切地呼唤着家人的名字:“夫人!孩儿们!”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这帮没良心的,关键时刻都跑哪儿去了!”韩聪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朝着书房奔去。书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韩聪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然后迅速转身将门锁上。“砰”的一声,仿佛将外界的喧嚣和恐惧都隔绝在了门外。韩聪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淌。“怎么办?田文进回来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韩聪喃喃自语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下定了决心,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开始翻箱倒柜。“一定在这儿,一定在这儿。”韩聪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把抽屉里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终于,他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叠银票。韩聪紧紧地握着这些银票,仿佛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把这些贿赂银子还回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韩聪咬了咬牙,自言自语道。此时的书房里一片狼藉,韩聪的心也如同这杂乱的房间一样,充满了焦虑和不安。韩聪紧紧攥着那叠银票,正坐在书桌前发愣,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滚落。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韩聪!韩大人!县令大人让您去县衙一趟!”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韩聪耳边炸响,他身子猛地一哆嗦,手中的银票差点散落一地。“这……这可如何是好?”韩聪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慌乱。,!他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刚才扔在地上的杂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行,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去县衙,谁知道田文进那家伙会怎么对付我。”韩聪嘴里念叨着,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此时,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吹动了窗幔,也吹乱了韩聪的心。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中愈发沉重。“可是,如果我不去,那就是违抗县令的命令,罪加一等啊。”韩聪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因为紧张而不停地抽搐着。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颗心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个不停。“罢了,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韩聪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转身回到书桌前,把银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然后整了整衣衫,准备出门。可刚走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凌乱的书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韩聪站在书房门口,一只手放在门把上,迟迟没有转动。他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和犹豫,心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小人说:“不能去县衙,去了就是自投罗网,田文进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说不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个小人反驳道:“要是不去,那就是公然违抗县令的命令,罪加一等,到时候更是没有活路。”韩聪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又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想起自己曾经的风光,再看看如今的落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不甘。“我到底该怎么办?”韩聪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田文进那严肃的面孔和严厉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去,还是不去?”韩聪的手紧紧握住门把,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发白。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他的衣角,也似乎吹醒了他的思绪。“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去!大不了豁出去了!”韩聪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打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仿佛在为他送行,又仿佛在为他叹息。韩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而又无助。:()县令田文进之清河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