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失笑:“谁去你那儿告的黑状?”
这人即便在医院,该讲究的一步也不能省。打开营养餐前,他给顾晏递了张除菌纸,自己又抽了一张,不慌不忙地擦着手。
就冲这副从容淡定的模样,林医生就觉得自己落了下风。
“告错状啦?”林原心里默默退了一步。
燕绥之说:“首先,不是三个医生。其中一位是护士,一位是研究员。其次,我看他们走的时候挺高兴的,起码都咧着嘴,不太像气的。最后,我建议你看一眼监控,不要空口污蔑我。”
林原说不过他,心理上再退一步。
”那位护士小姐向来耳根子软,不提了。李医师刚毕业容易被骗,也不提了。就说我那位副手,他平时可不容易被带跑话题,怎么也被你哄骗了。“
“什么叫哄骗……”
燕绥之刚想纠正,擦干净手的顾晏把除菌纸丢进垃圾处理箱,对林原解释说:“很不巧,你那位副手是梅兹大学毕业的,好像还辅修过一年法学,刚好防不住这种哄骗,”
林原:“……”
你们梅兹大学的人是不是都有毒?
他很想在今后实验室的招人条件里加上一句“跟梅兹法学院有关联的人需要做心理测试,合格才收。”
不然搞回来一群受虐狂,江山就要易主姓燕了。
“话说回来。”林原问,“为什么不肯复健?”
“这不是硬性要求吧?考虑到——”
燕绥之还没扯好瞎话,就惨遭顾律师拆台,“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只是嫌复健的动作不够美观,不乐意做。”
某院长“啧”了一声,没好气地看他。
林原:“……”
彼时燕绥之刚打开营养餐,里面的东西起码有三样是他不爱吃的。他想借着顾晏跟林原说话的空档,悄悄把不吃的那部分拨给顾晏。
结果他还没抬手,顾晏就未卜先知地按住了自己的餐盘。
燕绥之:“……”
“再忍两顿。”顾晏说。
燕绥之被他看了片刻,毫无立场地妥协了。他要笑不笑地点点头说:“行吧,既然我们顾同学都发话了,就是砒·霜我也吃啊。”
说完,他还冲林原一笑:“你看,我这么好说话的人,怎么可能为了躲几节复健骗小孩呢。”
林原心说,我可去你的吧!谁信啊?再说了,上哪儿再找一个能这样治你的克星哪?!
认清事实的林医生头也不回地气跑了。
复健这事不了了之。
不过燕绥之适应能力倒是强得出乎意料,几乎没有什么过渡期,就已经行动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