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没听说过,你在看什么时候的视频?”乔顺着话问道。
“随便看看,缅怀一下宠着我的爸爸。”尤妮斯说,“他那时候会跟我比赛背书,抓着我的手纠正我的握笔姿势,还能给我表演左右手同时写字画画呢……万万没想到还有夺我权的一天。”
乔:“……尤妮斯女士,别装惨了。”
尤妮斯笑了一下。
全息影像里,6岁的尤妮斯头发还不是很长,在脑袋顶扎了个揪。
“这么拍吗?那我要拍我画画。”稚气的声音在她自己听来有点儿微微的尴尬。
这位女士看当年的自己也是一副“瞧这傻子”的心态。
影像里的尤妮斯以极其不标准的姿势伏办公桌上,被陡然入镜的德沃·埃韦思半真不假地批评了一句。
他捏着尤妮斯脑袋顶的揪,把她往上提了提,“抬头,你这样以后要换眼珠的。”
“我不怕。”尤妮斯哼哼。
德沃·埃韦思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怎么。
被批了几次,尤妮斯有点不耐烦,丢了笔趴在桌上不想画了。
德沃·埃韦思淡定地欣赏了一会儿她撒泼的姿态,“来,咱们比个赛。”
一听比赛,尤妮斯来了精神,“比什么?”
“左右开弓。”德沃·埃韦思说着,一手拿了一支笔。
……
酒城的暴雪依然在下,但这并不妨碍受感染的人蜂拥进新成立的治疗中心。
热闹程度堪比声名最盛时候的春藤医院。
其中最近的一家就位于双月街和棚户区之间的交叉点。
燕绥之原本是打算去就近的那家春藤医院查一些事情,关于那位带着牧丁鸟出现的马库斯·巴德先生,他们想到了新的搜找方式。
但在路过治疗中心的时候,还是被人群吸引了注意力。
“进去看看?”燕绥之朝大门偏了偏头。
劳拉从早上得知燕绥之的身份起,就一直很老实,老实得反应都慢了几拍。平日里泼辣和爱逗人的劲儿都收敛起来,显得前所未有的乖巧。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捂在口罩后闷声闷气地点头,举着的伞都跟着点了点,“可以可以,去看看。”
反正她这一天就没有说过不可以。
燕绥之征求完她的意见,又看向顾晏。
他带着口罩挡住了口鼻,为了挡风雪又戴上了护目镜,漂亮的眼睛被镜片镀上了一层光。
这就会让人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在他的眼睛上。
比如顾晏。
顾大律师目光落在他的眼睛旁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没有立刻答话。
“发什么呆?”燕绥之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我难得民主一回征求个意见,你还不配合?”
“等下。”顾晏把伞往旁边斜了一些,突然伸出拇指在他眼尾抹了一下。
“怎么?”燕绥之半真不假道,“啊,如果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就别说了,留点面子。”
顾晏又摩挲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拇指道,“不是,那颗痣重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