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彬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黄雅站在门外，显然是等着进去的。孙彬跟对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径自离开。之前两人就不是是很熟悉，现在处于特殊时期更加不愿意多说话。王主任的态度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和改变，依然是认为他很不错，但没有明显立场，没有表态支持他。三个名额，其中新来的大学生据说就是王主任点名要的，这要算是一个名额；另外办公室老安那边也一直在服务王主任，这个名额也要算在她身上。这样算下来，三个名额中王主任就确定了两个，于情于理最后一个名额就需要让其他几个副主任推荐人选。不过，即使知道王主任的意思，他也必须过来露个脸，表达一下自己渴望进步的想法。体制内，如果有个人不争不抢，那么职位绝对不会主动到你身边的，肯定会每一次都跳过你，然后你只能看着一个个后辈慢慢走到你前面。孙彬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的，自然要表达一下。现在他就等功劳一到手，再有陈全胜这个副主任支持，那么他的希望就非常大。说到陈全胜，对方今天早上来了一下之后就被叫到了区里谈话，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走着流程。原本孙彬以为一切都将在规则范围内竞争的时候，下午陈全胜回来却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消息足以直接将孙彬踢出局去。“小孙，我今天上午去区里，顺便准备帮你去了一下人事局那边打听一下最新的情况，但我却听到那边说马上就要发通知，让街道办下周一要上报推荐人选。”陈全胜说完就坐在那边喝茶，透过茶水散发的缕缕水蒸气他看到了孙彬眼神的变化。只是，目前他自己的任命还没有下来，自然是没有办法帮着孙彬争取什么的。再说即使争取，但一旦区里要求马上上报人选，孙彬的立功还没有报批下来，也就失去了跟别人竞争的资格。“科长，是单独让我们街道办上报人选还是所有的街道都上报人选？”孙彬问出了问题的关键。“我问了一下子，据说有人打了招呼，说我们街道办急需用人，要求人事局那边特事特办，给我们先办了。”听到陈全胜的回答，孙彬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打时间差，想的就是把他给刷下去。看来别人也知道一旦他的立功批准了，他的竞争力最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家伙，怎么就先对着他开炮。“你也不要太着急。今年不行的话，还有明年。以你的条件，再有一年时间的资历积累，那么时候想来是没人能取代你的。”“谢谢科长，我清楚的。”看着孙彬那有点沮丧的样子，陈全胜还是安慰了一下子。但他们两个都知道，理论上明年孙彬机会更大，但谁又知道明年会有什么变数。说不定明年什么名额都没有，亦或是有名额，但是哪家公子小姐要来街道办上班，孙彬凭什么去跟人家竞争。只有抓住现在，才能抓住未来。从陈全胜办公室出来后，孙彬回到会议室之后便把门给关了起来。他要认真思考一下下一步的动作。既然有人先不遵守游戏规则，那么就不要怪他了。单位里面最大的八卦就是人事问题，每次一旦有这方面话题，各个地下组织部长们就开始变得非常积极，到处传播着自己知道的小道消息。下午4点钟的时候，街道办内部就知道了孙彬这次没戏的消息，有人面露高兴，也有人看到孙彬还安慰几句。孙彬才来街道办没多长时间，这次踩了狗屎运抓到了一个潜伏者，还因此可能成为干部身份，自然让很多资历更老的同志不满意。他们是不会考虑孙彬做了多少事情，完成了多少个稿件，也不考虑抓住一个潜伏者是多么大的功劳，有多么大的危险。但更加劲爆的消息则在下班前传来。原先传说这次被提前内定的老安，因为有其他人要安排也肯定被刷了下来。地下部长们说因为这次街道办名额多，所以不少上面的领导便把自己家亲戚安排过来，但哪知道都想到了一块去，结果好几拨人撞在一起。因此，上面先是提前了这次任命的时间，先把孙彬给刷了，再把老黄牛老安给拦住，这就空出来了2个名额。也就是说，这次街道办三个名额，除了王主任安排的一个大学生之外，其他的全部被外面的人锁定。不管是孙彬、老安、亦或是黄雅，反正没有一个人能吃到有点甜头，大家都竞争了一个寂寞。老安办公室内，老安这头老黄牛怔怔地看着窗外，两只手攥的发白，他紧咬着牙，但边上的同事还能听到那嘎吱嘎吱似乎要吃人的声音。“老安，你别泄气，这次不行不是还有下次么。再说，王主任都答应你了，说不定消息也是假的。”一个刚刚跟老安传达了小道消息的同事劝慰着老安。但不说还好，一说老安更加感觉自己这次悬了。在老安十几年临时工牛马生涯中，也有那么几次领导前面答应了，后面立马变卦、换成其他人的。领导后面还劝慰老安，说来年第一个考虑，但明年复明年，一直干了十几年。原本这次3个名额，王主任也答应了他，老安在家里终于在老婆面前硬气了一会，却没想到临到头又给他来这么一下子。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配方，老安气的直发抖。“我要去找王主任！”老安丢下这么一句话，急吼吼的朝着外面走去。“呵呵，你这个老黄牛走了，那办公室的活领导安排谁去干啊。有时候会干事不见得是好事啊。”看着老安离开，有同事分享了一下自己人生感悟。王主任办公室，她刚刚挂完一个领导电话，揉着眉心在那边思考问题。哎，没有名额想名额，这有了名额却更加痛苦。别人都以为她一把手能决定一切，但真正到了她这个位置才知道什么叫无奈，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这时候，办公室门却被砰的一声推开了。：（）四合院，我要找稳定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