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急,孟谪也没和父亲说明,他是因为什么进的派出所,只说让他快点来。所以一看见商凛,孟帆禹本能地想到他要通过官方渠道,解决自己对他使用傀儡术的事情。可是看着儿子脸上的伤和他脏兮兮的校服,又满脸的担心占据了上风,急忙上前问,“这是怎么了?打架了?”孟谪边用帽子姐姐给的纸巾擦鼻血,边回答道:“我和商凛回学校,那人突然窜出来要打劫我们,和他说不通,我们就打起来了。结果他为了逃脱罪责竟然装疯卖傻。”但不管这男人如何“装疯卖傻”,帽子叔叔都不会放人,原因是,这人竟然是网上三万块悬赏的通缉犯,逃窜到他们县里的。好家伙这也是商凛始料未及的事情,他本意是想制造孟谪救自己的机会,好帮他续一点生命线,顺便再把小偷送进派出所,却没想到这小偷还是条大鱼,算是偏得了。不对,应该说,和气运强的人在一起,什么坏事情都会变成好事情,如果能把孟谪拉入云台宗就好了,这样他们做什么不得顺风顺水顺财神啊。不过孟家有家传绝学,哪怕没落了也未必会改投他人门下,而孟帆禹又对自己使用过傀儡术,只怕自己可以放下芥蒂,真心收孟谪入门,那人只怕也不会同意的。唉,可惜了。悬赏的三万块钱帽子叔叔说,最快也得三个工作日才能到他们县里,让孟谪和商凛先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可别有不知道的伤处再耽误了。出了派出所,商凛急忙说,“我不用检查身体,都是孟谪在保护我,叔叔带他去看看吧。”孟帆禹看了看商凛,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柴老爹”,最后还是选择沉默,并且迅速带着儿子去医院检查身体。只是小县城里的医院,晚上只有两名值班大夫,只能粗略看看,什么需要机器做的检查都做不了,最后孟帆禹只能把儿子带回家,自己检查。孟谪却说,“我没事,那人奇奇怪怪的也没什么力气,他大概只是想要钱,没想真的伤害我们。”当时孟谪没时间多想,事后便觉得违和感浓郁,但具体违和在哪里又说不清楚,不过他除了流点鼻血,身上挨了几下,绝对没有内伤。可即便孟谪这么说,孟帆禹还是无比担心地问,“你怎么和商凛在一起,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孟谪一顿,瞬间反应过来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禁苦笑了一下,“商凛如果想对我做什么早做了,而且他对我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反倒是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今天放学他请我吃火锅,就是说那件事情的。”孟帆禹神色一紧,“他说什么了?”“他说,他相信我不会害他,也理解你想给我续命的无奈之举,但他不能认同。”孟谪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父亲,“商凛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我们还是对他敬而远之吧。”孟帆禹并不觉得自己儿子的判断有什么问题,相反孟家这么多代人中,只有儿子才是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可能也因此才短命。何况商凛有多么的深不可测,自己已经领教过了,只是他再如何的天赋异禀,年纪也摆在那儿呢,还是说,他有深不可测的家庭背景?大隐于市的世家不少,家里的小辈出来历练的更不少,只是在小县城历练……是不是太奇怪了?而且商凛的监护人还是一个眼睛不好的干爹,之前跟他来家里的一男一女呢?孟帆禹认真回想了一下柴老爹的外貌,忽然很中肯地说,“的确应该敬而远之,商凛太与众不同了,他干爹也是,哪怕眼睛不好,看上去也不像一个被疾病折磨着的中年男人。那人周身的气势,好像什么事情都压不弯一样。”孟谪不想再说商凛的事情,只说,“我困了,明天还得上学呢,总归只剩下几个月的相处时间,我小心一些就是了。”孟帆禹,“……”他想说,“是爸爸做错了,不然商凛那么厉害,或者他干爹厉害,大概能帮帮你呢,或者给我们指条明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商凛来的时候说得挺好,能帮就帮,可是要怎么帮?什么时候帮?他半个字都没提,只怕是随口敷衍自己的。不过孟谪说完就走,孟帆禹终是忍住了。谁又能想到商凛的不普通,是非常的不普通呢?现在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了!商凛这边没事人一样地回家准备泡药浴,邢添站在卫生间门口有些担心地问他,“宗主,刚刚没伤到你吧?你怎么也冲上来了?我看孟谪挺护着你的。”商凛看着邢添笑了一下,“我如果不冲上来才奇怪呢,做戏要做全套,不然被看出来怎么办?而且我这不好好的么,你担心什么?”邢添有些不满地说道:“我能不担心么,你可是我们的宗主,强大的精神支柱,断不能冒一丝风险。何况你年纪又小身体还不好。而且宗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把那人送到派出所再容易不过了,一通电话的事儿,哪儿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商凛实话实说,“我想帮孟谪延长生命线,又不想让他知道,只是这点儿小事情还远远不够,那三万块钱也得捐出去,给最有需要的人才行。”邢添十分不解地看着商凛,“怎么还扯到孟谪的生命线了?那三万块钱虽然不多,但对县里的绝大多数人而言,也不是小钱儿了,他能舍得么?”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商凛却说,“如果他舍不得,我来捐。”这下邢添更不明白了,“你捐还能代替孟谪?”商凛自信一笑,开始向浴缸里注水,“那悬赏的钱是我们一起得的,因果纠缠,我捐和他捐差不多。”邢添沉默了一下,忽然眼前一亮,“宗主,我突然想到一个更赚钱的途径。”商凛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途径?”:()历劫失败后我在人界收捡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