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亦非手指轻挥,无数冰魄长枪便从四面八方朝着宁安攻去,好似铺天盖地!“雕虫小技……”宁安冷笑一声,手中长棍开始挥动,随着长棍的挥舞,他的周身骤然爆发出耀目金色光辉。金光无比神圣,空气中好似有阵阵梵音响起。一道道冰魄长枪刺来,只是刚刚触碰到金色的光罩上便轰然破碎。顷刻间,数百道冰魄长枪便将那抹金色淹没,入目所及仅是一片霜寒。“快布阵!”白亦非骤然大喊,声音十分急迫。此时,他的手下们才反应过来,连忙分散开来,联合施展秘法。伴随着秘法施展,一道极寒领域张开,更多的寒气开始朝着宁安的方向蔓延,似乎是想将他活活冻死。然而就在此时,那被寒霜包裹的地方,忽然发出碎裂之声。紧跟着……嗡!!!!!一道轰鸣声宛若洪钟大吕,响彻天地,无数寒气顿时被恐怖的声势震散,所有寒冰都被瞬间震碎!统统化为畜粉!“不好!”白亦非瞳孔骤缩。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他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蝼蚁般淼小,顿时明白不可力敌,当即就想要掉头逃跑。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身之时,漫天冰尘中忽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头颅。“你打算去哪儿?”这道声音无比平静,但在白亦非的耳边响起,顿时让他亡魂大冒。“错了,我错了,一切都是误会,镇南王千万别生气!”白亦非此时脸上满是惊惧,平常的高高在上在这一刻完全粉碎,他的傲气,他的邪魅也全部都化作浓浓的恐惧。宁安的回答依旧平淡且冷漠:“是你自裁,还是我亲自动手?”听见这道声音,白亦非顿时心沉谷底。他咬着牙怒道:“我可是韩国的血衣侯,手下佣兵十万,新郑城距离此处不过十里,你敢杀我?”“呵……”宁安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时间最有趣的笑话。随着这一声冷笑,他手中的力道也渐渐加大,“本王挥手可灭一国,你一个小小的血衣侯又算得了什么?”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巨力,白亦非感觉脑袋都要被捏碎了一样。他拼命抵挡,但根本无济于事,狂躁的真气汹涌入体,瞬间封锁了他体内的力量,他就如一只丧家之犬般被宁安提起,没有丝毫抵抗之力。“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以后愿意听命于你,只要你饶……”嘭—!!声音戛然而止。如西瓜炸裂,猩红的鲜血伴随着白花花的脑浆顺着碎裂的头颅喷出。宁安有些嫌弃的松开手,那一抹红衣便无力的跌落在地,声息全无。周围传来一声声惨叫,有人拼了命往林中跑去,但随着箭矢破空的尖啸,奔跑之人的身形也重重栽倒。顷刻之间,白亦非以及他所带来的军中精英,全部殒命!“主上,都杀完了。”刘鹰前来禀报。而王阳则是带着两个人在挨个补刀,以免留下活口。他们倒是不怕有活口引来报复,就是单纯的想要这些人死。宁安在将手探入溪水,温暖的真气将寒冰瞬间融化,流动的溪水也洗干净了他手上沾染的血污。他骑上战马,临走前回头望了眼新郑的方向,双眸微微眯起。“姬无夜,你的脑袋且在你的脖子上暂留几天。”“等我归来,就是你的死期!”宁安当然知道这白亦非就是姬无夜的手下,也定然是姬无夜派来捣乱的。但现在宁安着急去秦国找罗网报仇,这姬无夜还得往后排队。金色的阳光下,宁安一扬马鞭,伴随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队伍绝尘而去。“哇!——”“哇!—”一阵乌鸦的叫声从远处响起,大片漆黑的乌鸦群朝着西郊飞来。墨鸦站在乌鸦群上,眉头深深皱起,一双眼看焦急的打量下方。“是那里……”墨鸦纵身跃下,上百米的高度足以将常人摔成肉泥,但他的身形却轻飘飘宛若鸿毛般在溪边落下。周围满地狼藉,尸横遍野。他的目光来回寻找,在满地碎冰碴中一抹猩红十分醒目。墨鸦快步走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嗓子便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白亦非死了。头颅是被人生生捏爆的,死相无比凄惨。猩红的鲜血浸透了血红的衣袍,为红袍更添几分别样的妖艳。“咕咚!~~”墨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一颗心疯狂跳动,浑身的汗毛都瞬间竖起,冷汗扑簌簌的从鬓角滑落。惊恐!恐怖的情绪在墨鸦心头疯狂蔓延,他惊慌的朝着四周望去,生怕那位绝世的杀神就在哪里冷冷的看着他。片刻后,墨鸦心中的恐惧才渐渐淡去。看着眼前的尸体,他的神色无比复杂。,!就在此时,墨鸦心有所感,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漆黑鬼影消失无踪。“战斗已经结束了么……卫庄从奔驰的脚步缓缓停下,还没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入目所及,狼藉一片,一些明显韩国军方装扮的男人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周。而且这些死的人,不论是中了刀伤还是箭上,头颅都被人砍下,堆到了一起,宛若一座小型的京观。“果然是他的手笔!”看到这堆京观,卫庄心头一惊。他早就听闻齐国宁安杀人如麻,最爱将敌人的头颅斩去垒成京观。以前卫庄还以为这不过是一种震慑人心的夸张传闻,现在看来所言竟是非虚。看着那座京观,看着上面一个个刚刚死去的惊恐面庞,卫庄的心底生出一股寒意。本来他已经以为自己足够狠了,可是自打认识了宁安,他逐渐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甚至觉得自己的性格是不是有些太温和了。沙沙沙……卫庄朝着前方溪畔走去,很快便看到了一抹鲜红无比扎眼。他连忙跑到近前,一张头颅崩碎,仍然保留着京都惊恐的半张惨白残面映入眼帘。“这是……”卫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都不由停跳了半拍。他当然认得此人。皑皑血衣侯……白亦非。在韩国,白亦非的名头很大,他不光是敌人心中的梦魔,自己人对他也十分恐惧。因为这人根本就不能算是个人,而是妖怪、是魔鬼、是邪祟,不管是什么,反正不是人。白亦非的母亲是韩国唯一以为女侯爵,他和她的母亲一样,都修炼着一样靠吸食人血而保持青春不老的邪法。白亦非虽然看起来和卫庄他们都是同龄,但实则年纪并不比姬无夜那个老家伙年轻。就连卫庄都听说过此人喜好吸食年轻貌美女子血液的传闻,对其十分不耻,但不耻的同时也有些恶寒或不愿承认的恐惧。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令无数人恐惧的怪物,竟然死了。而且致死,他的脸上都保留着浓浓的惊恐,好似生前遭遇过十分可怕的事情。卫庄久久失神。许久之后,才十分庆幸的长长一叹。“幸好我没有得罪他……”卫庄现在颇为感激紫女,若不是因为紫女的劝阻,他搞不好已经得罪了宁安。看到白亦非的惨死已经不远处垒成的人头京观,卫庄忽然打了个冷颤。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官道,马蹄疾驰而去的印记仍然清晰。“好在他走了……”卫庄松了口气,可就在此时,他的面色骤然一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朝着紫兰轩的方向疾驰。紫兰轩。紫女在大厅内来回踱步,洁白的额头微微簇起,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西郊产生的动静太大,就连她也感受到了。慌张、忧虑等情绪在心头不断蔓延,她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也不知是谁不长眼对宁王动手,若是他出了什么差池,恐怕整个韩国都得遭殃……”紫女心神不定,就在此时,她的余光忽然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奔来,连忙问道:“卫庄,你去看了?那边发生了什么?宁王……他没事吧?”听到紫女的连番询问,卫庄不由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紫女诧异。卫庄摇摇头,缓慢而沉重的吐出几个字节:“西郊,白亦非暗杀宁安。”轰!这一句话宛若惊雷在紫女心头炸响,直接让她的精神几近崩溃。“他……他怎么敢的?!”紫女骇然色变。经过几日的相处,她虽然发现宁安并没有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但也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存在。秦国相聚大齐万里之遥,宁安都一路南下前去报仇。白亦非敢动手刺杀宁安,韩国岂能有好?一时间,紫女精神恍惚,就连卫庄说什么都有些听不进去了。卫庄也来不及管她,当即从一旁的帷帘上撕下片布包,随后咬破舌尖,以殷红鲜血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宁安至,复仇罗网,已杀白亦非,勿结仇。写完之后,卫庄来到门外,对着天空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口哨声划破天际,传出去很远。“呀!——”片刻后,一声鹰啸传来,不多时,一只雄壮的苍鹰便在卫庄手臂上落下。卫庄将布帛塞入竹筒,并在苍鹰腿上绑住,随后一抬手臂,苍鹰便振翅而飞,朝着西边掠去。看着苍鹰带着信件逐渐消失在视野中,卫庄才终于松了口气。“但愿来得及……”这时,卫庄才将目光投向惊魂未定的紫女,开口解答:“宁安当然没死,死的是白亦非。”:()综武:人在大庆,开局燕云十八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