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冕背着一个黑色挎包,伴随着一阵呜咽的鸣笛声,踏上了前往海青的最后一班绿皮火车。好在车上人员不多,没有嘈杂的声音,王冕盯着窗外隐约可见的灯火辉煌,耳边有了片刻安宁。这一趟滇西之行,王冕也说不清是对是错,但人生本就如同蒲公英一般,风雨飘摇,谁也说不清会被风带到哪里。凌晨三点,王冕迷迷糊糊靠在椅子上。手机上突然发来一条短信,王冕眯着眼睛看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容。见过姜臣等人之后,王冕就彻底明白了,周良把他当成了棒槌,周良压根没有想过王冕会真的炸了姜工油厂,所以才夸下海口,许诺给王冕年产百分之十的量,这句话完全是周良在欺骗自己。如果王冕真炸了姜工油厂,那么他反手将王冕卖给姜臣,从而以绝后患。周良的想法不可谓不阴毒,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王冕能接二连三的连续躲避掉姜家的两次杀劫。货?周良说的很清楚,只有活下来才有资格拿货,很不幸,王冕活了下来。青石古镇外,王冕从姜羿那儿知道了周良祸藏包心的想法,临时起意让褚平去找了一趟周良,没想到这一步棋果然有了奇效。所以他周良这一次,需要大出血,这笔出血量,足以让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喘不过气。“每年十万吨的货。”“百分之二十,就是两万吨。”“就算给牛姨百分之十,还有一万吨。”王冕坐在火车上,所有的困意都一扫而空,心脏微微跳动,浑身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吃掉的最大一笔货,甚至他能依靠这笔货,一举成为蒙北有头有脸的人物。褚平的短信内容很简单:“事已办妥。”王冕靠在座椅上,身体微微弯曲,找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有褚平在滇西盯着,王冕不用担心周良在耍其他花招,即便褚平这边出了岔子,王冕也会联系姜臣出手解决。“谢谢。”王冕给褚平回了个消息,然后放下手机,略微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所谓福祸相依,或许就是这样。车窗上,王冕的脸颊棱角分明,带着坚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抹成熟悄无声息的爬上了他的脸庞,落在了眉梢。到了海青,已经是凌晨五点,王冕看了看时间,发现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巧妙,当日他抵达滇西时,也是凌晨五点。刚下车,王冕就接到了老驴的电话。老驴开车在出站口等着王冕。见到老驴时,老驴开着一辆红色猛禽,车身高大威武,甚是拉风,尤其是打开窗户,里面坐着一个光头,回头率颇高,让王冕一度以为老驴抽风了。“冕子,我充分吸取了咱们在滇西时候的教训,买了一辆这玩意儿,我给你说,可耐造了,比他娘的咱们那辆面包车强了一万倍,这次就算在往油厂里冲也不怕,你看到前面的保险杠了没,那是我改造过的,里面藏的是钢筋,他娘的,就差把水泥也糊上去了,这次撞他十个车都不怕。”王冕坐上车后,老驴一脸兴奋的说道。王冕咽了口唾沫,第一次听说改车能这么改的,有些踌躇的问道:“花了多少钱?”“不贵。”老驴咧开满嘴黄牙:“小姐姐一手车,原版原漆,童叟无欺,一口价五十万。”“多少?!”王冕一愣,诧异的问道,老驴几人昨天才来到海青,只比自己早了一天,临行前王冕担心自己会出事儿,把身上的钱全部交给了“财务人员”老驴。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万。“五十万,冕子,我说你格局得打开,要是命都没了要钱有屁用,但是有了这个铁疙瘩就不一样了,直接撞死他娘的,这可是保命的玩意儿。”老驴一边开车一边唾沫横飞的说道。“而且后面空间大,实在不行老柴在后备箱里架个炮都没问题……”王冕只觉得胸口处一阵肉疼,从许九筒那儿敲诈而来的钱财彻底消散一空。老驴看了一眼王冕,皱眉道:“怎么了?冕子,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王冕嘴角抽了抽,开口道“……买的好,为什么是红色的?”“都说了,小姐姐一手车,小姑娘嘛都:()油贩子的狂飙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