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嘴上喊着要为国家煤炭做贡献的林三七借着请假找资料的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了玉树扎多。
11月份的玉树气温在零度以下,比北平冷一些,远处的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美丽,让林三七一路不断停下车拍拍拍。
这也是今年最后的进臧机会了,如果再晚几天来个大雪封山,想要再进出就困难了。
所以林三七迫不及待赶来了。
火车坐了5天4夜,再开了2天的汽车,当风尘仆仆的林三七出现在去年来过的扎多时,现县城旁边的河滩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牧民的帐篷。
因为事先通过电话,扎多的黄副县长,噶伦旺堆村长和林三七钦定的代理人尼玛次伦小伙子都早早等着了。
林三七早早就将越野车换成了大卡车,卡车上用雨蓬盖着,满满一车的物资。
他刚跳下卡车,马上一群人就围了上来,黄副县长格外热情:
“啊呀,王同志,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呀。”
林三七握着黄副县长的手不好意思道: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单位工作实在太忙了,前面几天一直在香江和沪海出差,这不是刚回到北平就匆匆赶来了清海,就是怕你们等急了。”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又是都,又是沪海,又是香江的,而他们这里人最远仅仅是去过啦萨和西柠,这人与人的差距啊。
于是对林三七越恭敬起来。
噶伦旺堆老村长也跟着讨好似地笑道:
“王同志,我们的确是等急了,你可比去年说好的计划晚了几个月,大伙儿还以为你不准备收购虫草了。当时我们还写了几封信到都中医院询问呢。”
林三七心想还好,虽然信他没看到,但肯定是沈院长帮着悄悄消毁了。
自己来清海还是属于半保密状态的,因为不想惹麻烦,毕竟这个地方无论现在还是几十年后都是敏感区域。
当然他上火车后有没有人追踪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下火车后是摸黑开着自己的6地巡洋舰马不停蹄赶路的,以现代越野车的度肯定是没人追得上。
几百万平方公里,几乎处于原始社会状态的青藏高原,你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
“噶伦大叔,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嘛,而且我答应你们,还是按去年的条件,一斤大虫草换一元钱、或一斤糖一斤茶叶一斤盐的,也可以跟我换铁锅、搪瓷脸盆、毛巾布料,绝不让少民兄弟们吃亏。”
黄县长和噶伦旺堆村长听了内心狂喜:
“不吃亏不吃亏,这是我们沾了便宜,您可真是伟人送给我们的贵人啊。”
去年林三七的兑换价格已经在臧区产生了极大的哄动,臧人自吐蕃以来跟汉人做生意,一向来只有汉人用少量物资兑换臧人大量物资。
臧人们心里也憋屈,但不得不承受被内地商人剥削,可谁叫他们自己不能生产。
哪里像现在这样,用臧人喂猪喂羊的野虫,换回来臧区无比珍贵的糖盐和轻工业产品,这些都是都是臧区无法生产的,却又是生活必须品,所以显得特别珍贵。
这绝对是几千年来第一回。
林三七也间接为两个民族的团结友好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
去年是消息来不及传开,今年消息传开后,这青臧高原马上掀起了一股子寻找草虫热,每天起码有几十万牧民在寻找虫草。
对牧民来说也不用去跟厂里请假找虫草,他们本来就是无业游民,自由得很。放牧是主业,虫草是外快,赚得乐滋滋。
林三七又看到后面那个臧族小伙尼玛次伦,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尼玛,好久不见,又长高了?呵呵。”
尼玛次伦有些不好意思:
“林大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今年来卖虫草的人这么多,所以最后的组织工作只能交给县里,我一个人无能为力。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