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桃花村的村长孟有德疑惑道:“我怎么听见星月那丫头的声音了呢?”“村长爷爷!”再仔细一听,孟有德快速回头,待看见正在朝自己挥手的时星月,眼泪瞬间就出来了。他朝着时星月跑过去,“星月丫头!”其他人也都十分惊讶,待听完时星月的话后,众人感慨不已,这丫头的运气真好!人群中,一名身材高挑,穿着蓝色粗布的妇人连忙抱起时星月,声音颤抖:“星月,幸好你们回来了!”“你们走失之后,我们去找你们,可这京城太大了,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你这丫头以后一定要跟在我后面,知道吗?”时星月被妇人紧紧搂在怀里,她能感受到妇人的担心和紧张,不由地声音软了几分。“大娘,对不住,是我让您操心了!”妇人摇摇头,愧疚道:“是我没本事,照拂不了你和安安!”时念安那边,狗蛋和草儿已经围了过去。“安安,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安安,我还藏了一块饼子,给你!”草儿从怀里掏出手掌大的饼子,一点一点掰碎了喂给时念安。狗蛋今年九岁,草儿和时星月一般大,也是十四岁,都是孟江河和张婉婉的孩子。时星月和时念安的父母是从外边到桃花村定居的,在时念安出生的时候,时母大出血没了,时父身体虚弱,在时念安一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了。这些年,两姐弟一直都是孟家照顾,时念安更是吃张婉婉的奶长大的。一番叙旧后,时星月看着停在此处的众人有些疑惑:“大娘,大家怎么都停在这里不走了?”闻言,张婉婉面色难看,她招呼着狗蛋和草儿上车,又想把时星月报上去,却被她拒绝了。时星月仰头看向张婉婉:“大娘,我大了,有啥事咱们一起扛!”听见这话,张婉婉没有开心,反倒是更心疼地抱着时星月喃喃道:“星月,你受委屈了!”不知怎的,时星月听见这话,突然眼眶泛红。她在司家快十年了,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司锦年平日里公事繁忙,总是忽略她,司明尘更不用说了,含辛茹苦照顾他,却落不了半点好。他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嫌弃她身份低微,怕阻了他的前程。“我说你们讲不讲理?!”前方,一道高昂愤怒的男声响起,正是孟江河的声音。时星月赶着驴车过去,抬眼就看见一高大挺拔的背影,他穿着灰色的衣裳,背上还破了一个洞,露出黝黑结实的皮肤。“大伯!”男人回头,待看见时星月后激动地不行。他大步朝着时星月走来,单手把时星月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男人面色有些黝黑,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单薄的衣裳包裹着鼓鼓囊囊的肌肉。一双眼中盛满了笑意,满脸胡茬蹭了蹭时星月的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激动地直点头,心中的愧疚少了几分。时星月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宽慰道:“大伯,我们没事,您放心吧。”当初京城外乌泱泱的都是逃难的人,山匪来袭的时候,孟江河第一时间就护住了自家人。奈何所有人都处于惊慌中,草儿在惊恐中摔倒在地上,时星月看见后赶紧把她扶起来,却没想到自己和时念安被人流冲散。山匪在身后肆意追杀难民,时星月只得紧紧抓住时念安的手,两姐弟被人流冲击着,离桃花村的人越来越远。事后,孟江河组织村里人去寻过两人,可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再加上官府已经开始驱逐难民、勒令他们返回原籍。无奈之下,孟江河只能返回。这些天孟家的气氛很压抑,自责、思念、愧疚,让孟江河和张婉婉身心疲惫。眼下,时星月两人回来了,孟江河眉宇间的郁气一扫而空。对面躺在地上的老妇人哎哎呦呦的:“我不活了,一把岁数还被人这么欺负!”“桃花村的人都不讲道理!”此话一出,桃花村的村民都怒目而视。村长孟有德更是拧紧了眉头,看向对面王家村的村长王铁柱:“王村长,你管管你娘!”王铁柱看起来才三十多岁,身材瘦弱,身上的衣服空荡荡地挂着。单眼皮上翻,耍着无赖:“本来就是你们桃花村的人撞了我娘,必须得赔钱!”时星月看见这一幕,趴在孟江河耳边低语:“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孟江河气得脸色涨红,快速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原来刚刚桃花村的人停下歇脚,顺便啃点干粮。村长家的小孙子,孟良才三岁,身子虚弱。前不久山匪来袭吓得生了一场大病。这不,停下后,村长家好不容易抓了两条手指长的小鱼,给孩子炖了汤喝。王铁柱的儿子,王金宝非要嚷嚷着喝汤,他奶奶拉着孩子趾高气昂地过来要汤。村长家人自然不肯给,毕竟只有一碗汤,还得给三岁的孟良喝呢。这下不得了,王金宝坐在地上哭喊,他奶奶也倒在地上嚷嚷着村长家人把她打了!村长家人又急又气,当即吵了起来,不料,王家村的人全都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看着。孟江河等人也不甘示弱,冲了上去对峙。了解完前因后果后,时星月从记忆里扒拉出王家村的情况。王家村就在桃花村旁边,平日里王家村的人横行霸道,时不时就来找事。干旱时抢夺河水,洪涝时,更是把洪水朝着桃花村的田里泄去。着实可恨!“娘,我怕!”一道奶声响起,时星月看去,孟良窝在孟李氏的怀里像只小猫。时星月过去,在两个村子村民的面前,神情自若地从锅里把所有的鱼汤都倒在了碗里。鱼汤还冒着热气,她端着鱼汤走到孟良面前,一勺一勺地喂给他。“星月姐姐!”孟良乖乖喊了一声,在时星月的催促下一口一口喝了鱼汤。在场众人:看着鱼汤被一口口喝完,王金宝不愿意了,他跑过来想抢过去,却被狗蛋、草儿还有桃儿挡住了。时念安则蹲到孟良旁边,细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暴打舔狗统子,丞相夫人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