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岁头顶冒出个大大的问号。细皮嫩肉怎么了?细皮嫩肉招你了?李文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刘大娘,你咋说话呢?咱们邻居之间互相帮助,啥叫巴结呀!”刘桂芬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人家顾钧要升副团了,才上赶着巴结他媳妇?”“顾钧也是,有那安分守己的姑娘不要,非得找个打扮花枝招展的,部队里那么多大小伙子,要是被勾得不好好训练谁负责?也不知道他咋想的!”云岁岁简直要气笑了。“长得好看的就不安分?您长得倒是没那么好看,也不耽误您尖酸刻薄搬弄是非啊,还不是跟贤良淑德没沾一点边!”她抱着胳膊,理直气壮道:“再说了,我们国家的军人,都是在无数锤炼和考验中脱颖而出的保家卫国的战士,绝不可能因为一个漂亮女人而动摇。”“您这么说是在弱化他们对国家的奉献,侮辱他们对党和人民的忠诚!”刘桂芬年龄长,凭着自己阴阳怪气的那一套,可谓是打遍军区大院无敌手。如今云岁岁一个新来的,竟然敢这么不给她面子,真是把她给气懵了。她扔下手里的衣服,坐地就开始嚎:“好你个狐媚子,你小小年纪就不知道尊老爱幼,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被你指着鼻子骂,要真让顾钧当了副团,你不得上天啊!”云岁岁算是听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升副团的事。她询问地看向李文娟,对方立马会意,凑到她耳边道:“刘大娘是二营长郑来喜的老娘,二团的几个营长里,郑营长资历最久,顾营长立功最多,首长原本想在他们两人里头选一个提副团,正好顾营长上回又立了功……”云岁岁懂了,敢情是竞争对手。她本来以为,这夫人社交只出现在富豪圈子,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副团竞选,里面也这么多门道。刘桂芬的嚎声惊动了大院的军属,紧接着,连领导都引来了。宋元看到云岁岁,笑眯眯地问:“你就是顾营长家的吧?”李文娟在一旁提醒:“这是宋政委。”云岁岁连忙乖巧笑道:“宋政委好,我叫云岁岁。”宋元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刘桂芬就冲了上来,“政委,政委你给我评评理,她仗着顾营长要升官,刚来就欺负我这么个老太太,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让她个小姑娘骂一通,还怎么在大院里待下去?”“是这么回事吗?”宋元目光落在赵秀文身上,“来喜家的,你说。”赵秀文看看宋元又看看婆婆,实在撒不了这谎,白着脸低下了头。刘桂芬恨铁不成钢地掐她胳膊上的肉,“你个闷葫芦,说话啊!她是不是骂我了?”赵秀文疼得眼泪都在眼圈打转,却仍是不敢吭声。李文娟却不怕她,她刘桂芬的儿子是营长,自个丈夫也是,有啥好怕的?她一张嘴,就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宋元沉了脸,“大娘,云岁岁同志既然嫁给了顾钧,那就是咱们大院的一份子,您不好好相处就算了,怎么能给人家女同志扣帽子?”刘桂芬不服,“咱不是成天宣传什么艰苦朴素来着,政委你看看她穿的那叫什么,又掐腰又露腿的,一副资本家做派!要是让顾钧升了副团,能起到什么带头作用?万一大家都学他娶资本家小姐咋办?”她这话说完,还真有几个军嫂觉得有理,支持暂时不给顾钧提副团。宋元无语,“大娘,您不能以貌取人,所有军属都是经过非常严格的政审才能和军人结成伴侣,云岁岁是位很优秀的同志,你们多相处相处就知道了。”“政委,你不能啥事都向着顾钧他们家吧!”刘桂芬指着云岁岁道:“你看看她,像是会干活的样吗?啥都不会干,不是资本家是啥!”她话还没说完,家属楼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孩童尖利的哭声就响了起来。赵秀文猛地抬头,撒腿就往楼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小玲,小玲!”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颤抖。刘桂芬也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大叫道:“哎呦我煮的粥,这赔钱玩意!”说着也上了楼。其他人对视一眼,也都纷纷追在了后面。云岁岁赶到时,就看到赵秀文抱着个孩子坐在地上。那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整条右臂都被烫得红彤彤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盆粥洒在她们脚边。刘桂芬一边收拾一边骂骂咧咧,言语里都在惋惜她的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孙女。“赔钱的玩意,浪费了这么多粮食,我五岁的时候都扒着灶台做饭了,她一天天吃那么多,连个粥都煮不好,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把她掐死……”赵秀文心疼自个闺女,憋得脸通红,也只说出一句:“妈,我不是跟您说等我回来再煮粥吗?您干啥非得让小玲煮?她胳膊都烫坏了!”刘桂芬本来心里就存着气,一听她这话,顿时找到了发泄口。“一个丫头片子,烫了就烫了,这不还活着呢!拿大酱抹抹就好了,大惊小怪个啥?”她把拖把重重扔在地上,起身就去外头缸里舀了碗大酱回来。云岁岁看着那碗大酱,差点眼前一黑。在她眼里,这跟一碗细菌培养皿没有任何区别。眼瞧着刘桂芬就要把大酱涂在郑小玲已经烫掉了皮的胳膊上,她连忙道:“等一下!”:()退婚当天,狂撩糙汉去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