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建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思了几秒心中暗自琢磨。
“怎么?这才刚过去几天的事儿,就记不清了?”岳峰继续问道。
“那倒没有,鹰是四点左右回的家,然后我就用肉喂上了,然后我睡一觉起夜,就现鹰把肉吐了,然后我就又喂了一点肉,第二天又吐了,第二天白天我…第三天……”
周建军也是个老油条,跟儿子基本一样,关键时间节点都没说,全都含糊应对。但是唯一不同的是,周瑞说吐食之后又喂,这回没吐,而周建军却说吐了。
岳峰从对方的话语里,敏锐的现了漏洞:“您是说,是你起夜的时候,现鹰吐了的?这时候以及后续你喂肉的时候,你儿子在旁边吗?鹰第二天又吐了,周瑞知道吗?”
“这……我记不清了,当时睡得有些迷糊……”
周建军不敢回答了,在还是不在,万一跟儿子说的不一样,可就露馅了。
岳峰撇撇嘴,目光扫视众人,最后又落在了王建国的身上:“叔,我问完了。
按道理讲,谁主张谁举证,我作为被告方,并没有自证的义务,但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计较这点了。
听完刚才我问的话,想必您跟大家一样,心里也有答案了吧?
周瑞说鹰吃了食儿之后没吐,周建军说又吐了,是谁撒了谎?
撒谎为了掩盖啥?
是鹰从我这买回去就有毛病,还是买回去之后被折腾出来的毛病,大家觉得呢?”
王建国肯定听懂了,也知道周家父子两人的表述上有逻辑漏洞。可是单凭这一点,并不能彻底将岳峰摘出来。
“是我记混了,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确实吐了,还挺臭呢!”这时候,正‘面壁’的周瑞立马翻供。
“肯定吐了,我记得很清楚!”
周建军也附和一声。虽然语气挺强硬,但是脸上表情却天然的带着几分心虚的样子。
“这……说了这么多,没法证明鹰带回去就有病,也没法证明没病!还有别的补充吗?”王建国继续问。
岳峰知道,王建国能站个中立的立场,已经相当于变相的在帮自己说话了。
岳峰道:“那我继续补充,我在你们买鹰的时候有没有提醒过你们,这鹰不是别的牲口,要活吃活逮才能保证健康?你们喂的啥?猪肉!吃猪肉喂死了鹰,赖我吗?”
“是瘦肉!纯瘦的!”周建军争辩道。
“纯瘦肉也是猪肉!我敢以山神爷的名义誓,我提醒过你鹰要活吃活逮不能乱喂,你周建军敢承认吗?”岳峰继续说道。
“放屁,你没说过,你只说鹰要吃肉!”周建军赶忙否认。
岳峰听完指着周建军鼻子冷笑一声说道:“呵呵,不承认,你敢以山神爷土地公的名义誓吗?
岳家跟周家,咱们两家谁撒谎了,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的!”
这下,周建军不说话了。
为了自家利益撒谎胡搅蛮缠没问题,但是拿着山神爷毒誓,别说四百块了,就算为了四千块、四万块,周建军也不敢。
新一辈儿的年轻人因为网络大爆炸的关系,接触到的信息驳杂,可能对某些特殊的存在没有太多的敬畏,可那一代人,山神爷在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非常高的,高到没有任何心思亵渎。
就比如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说一个人欠对方钱不承认,然后对方让他对着妈祖起誓,赖账的人最后还是承认了。
年轻小孩看着好像挺逗的,还能这样,但是在特定的人群跟特定的背景下,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眼看周建军不说话了,岳峰可没有继续放过他的意思,岳峰继续说道:“本来我还觉着,冤家宜解不宜结呢,可是你周建军也不是个爷们儿!
反正都闹到这一步了,索性我就把脸皮都扯下来,让村里老少爷们儿都评评理!
前些日子,你骗我爸说可以帮我安排林场的工作,收了我家45块钱,我爸信以为真,你给我塞到了楞厂,说先干着,等有缺了就给我安排正式编制。
结果呢?楞厂临时工都没干几天,我谁也没招惹,就被莫名其妙的人打了一顿,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