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毁尸灭迹,抹杀掉一切他们存在的痕迹,到了明日,太阳照常升起,但他们呢,已尘归尘土归土,徐月淮不敢多想了,她蜷缩在一棵树背后,在这避风的角落里,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他们这个队伍,每个人都站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有人不时地会魔方动物的叫声,相互来传递安全或危险的讯息。徐月淮看看众人,心头更是惴惴不安。此刻阿七靠近徐月淮,“咱们会死吗?阿奶?”“人固有一死,”徐月淮摸一摸小家伙的脑袋,“这是哲学命题,你啊,你这小不点了解这个算是太早。”实际上,这残酷的话题真的不应该过早的给他说。“我知道了。”徐月淮摸一摸小孩的头,问他,“要是顺利到帝京长安去了,你准备做什么呢?”阿七喃呢,“我啊,吃好吃的,玩儿好玩的,然后我就找父母亲,我调查我的身世之谜。”“你不是有父母?”“那是养父母,我还有亲生父母呢,但也断了联系。”徐月淮知道这又是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问:“线索也没有?”“这个,你看看。”阿七小心翼翼将一块白玉佩拿出来,徐月淮攥在手掌心这么定睛一看,发觉这玉佩凉飕飕的,上面镌刻了一些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但很明显,这是一个被一分为二的东西。要是能找到另一半玉佩的主人,想必也就可以还原真相了。“放心好了,”徐月淮摸一摸小萝卜头,安慰:“我一定会顺利带你,带大家离开这里的。”“那就好,”阿七很自信,也很相信徐月淮,“我就知道阿奶是能顺利带我离开这里的,哈哈哈。”徐月淮看看小孩,“你先休息,枕戈待旦就好了,我们的人还在前面呢。”“好耶。”阿七休息去了。此刻,边防和陷阱都做好了,老马勺也慢吞吞靠近了徐月淮,通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徐月淮回头就看到了老马勺。先是老马勺开口,“齐大人果真是监察御史?”实际上,徐月淮哪里知道他是不是监察御史。之前她就当着他的面猜测过,了解他一定是属于或高于御史台的某个大人,至于具体身份是什么,齐顾泽闪烁其词,但横竖他的级别很高。“是,他是御史台的。”“我们果真搬救兵了吗?”老马勺看向徐月淮。这是齐顾泽在安排的事,横竖她将被害者的名单以及偷窃的坏人“花名册”都给了齐顾泽,而齐顾泽呢,早将这些送到武鸣县附近的和平县去了。但这里头还存在让人不寒而栗的东西,诸如武鸣县和和平县近在咫尺,两个县太爷会不会沆瀣一气呢?“他会安排好一切的。”相较于相信自己,徐月淮更相信齐顾泽。“那就好。”外面,那几个将军哈哈大笑,指了指后面,“我们的人到了,你们还不缴械投降?如今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只怕死无葬身之地的是你们呢。”齐顾泽冷笑。有一种预感,这群人的确是援助他们的。而徐月淮就不同了,等待的时间是如此煎熬,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份煎熬的感觉有增无已。就在那将军志得意满的时候,王平安到了。话说今晚王大人正拥抱了自己的十三姨准备睡觉呢,忽而外面就汇报矿区出了乱子,他当即一跃而起,更衣后急急忙忙朝目的地而来,王平安来的很及时,两军刚刚对峙在一起。那将军定睛一看,发觉王平安到了,顿时胆大不少。“大人,就是此人,此人居然冒充咱们得监工,冒充也就罢了,还率领了这群农人准备离开。”那王平安居高临下一看,看到对面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倒感觉奇怪,恍恍惚惚之间,再这么观察一下,顿时似乎明白了什么,总感觉这张脸是如此似曾相识。但不知道这张脸的主人自己是在哪里见过面的。就在王平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齐顾泽已指了指他,不屑道:“想不到你王平安因利乘便居然谋算了这不计其数老百姓的性命,让他们给你当牛做马,本官要不是巡查,哪里知道百姓已被你折腾成了这模样。”“你是什么人?”王平安越看越感觉熟悉,奈何黑夜之中,他并不能完全看清楚对方究竟是谁。但越是如此,王平安就越是胆战心惊。此刻齐顾泽又道:“你阳奉阴违,此乃十宗罪之一……”王平安惴惴不安,接下来的罪过算是如数家珍了,齐顾泽说了一个,紧跟开始陈述起来第二项,“你贪污受贿,将你衙门修筑的如此富丽堂皇,此乃十宗罪之二……”王平安京惊恐万状。实际上,此时此刻明明自己占上风,但不知怎么搞的,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与恐惧感却笼罩住了她。“你将十里八村的农人麇集到这里,让他们做苦役,此乃十宗罪之三……”“十宗罪之四——公器私用,草菅人命……”“之五!”王平安栗栗危惧,越看越感觉齐顾泽眼熟。俨然是在哪里,或者在什么场合见面过,但如今惊慌失措之下已是完全都想不起来了。他趔趄后退。此刻,徐月淮百无聊赖的看着远处。阿七看着徐月淮。老马勺看着阿七。徐月淮嘴角抽搐了一下,“咱们不应该坐以待毙,应该到前面去。”这群小喽啰在她的带领之下已被攻击的八九不离十了。但众人各自有顾虑。有人看着黑黢黢的天幕喃喃自语,有人不住的唉声叹息,有人则是偷瞄一下他们,又低声的交谈。“走他娘的。”老马勺爆粗口,起身回头。“父老乡亲们,兄弟们,咱们去和齐大人他们会和。”众人在这里困顿许久了,还以为进退两难。听老马勺这么吆喝一声,众人抖擞精神。“走啊。”“走!”徐月淮看大家如此万众一心,率了众人迤逦朝那边而去,一群人眼看就要到目的地了。:()俏厨娘穿成恶婆婆后直接开局逃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