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五天时间转眼结束,余下几人同时被传回四方台。玉简之上,光芒闪烁,显现出各宗门的最终得分。而承天宗的名字如同恒星般熠熠生辉,高悬在最显眼的位置。“我擦?万剑宗才第六名?”孟挽花注意到玉简上的排名,又看了看两颊凹陷的孟长青从旁边飘过去,不免有些咂舌:“我哥他好像被榨干了。”“就算淘汰了喻成业,他们分也不至于这么低吧?”江钰也有些奇怪。两人正要蛐蛐,一扭头,只见震鳞城城主王铁牛立在二人身后。他的身材魁梧,眼下却有些乌青,尽管此刻他试图放松绷着的面部肌肉,但那股天生的威严依旧难以掩饰。“江小道友,可否看一眼你从秘境中带出的东西?”王铁牛声音浑厚而有力,目光落在江钰的身上,莫名带着一丝期待。江钰不好推辞,从储物戒中掏出穿心镜来。王铁牛接过穿心镜,翻来覆去地仔细观察,眼神逐渐变得认真,甚至有些灼热。“我对此物很感兴趣,江小道友。”半晌,他终于开口,目光从穿心镜上移开,转而认真地看向江钰,“你可以出个价。”“呃……”江钰的声音刚出口,就听南柯一声暴喝。“出个屁价!你大爷的,老子可是有价无市的!”小巧的镜子化为光影,从王铁牛的手中挣脱,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向江钰的怀里:“你别想甩开我!”“……神经。”江钰嫌弃地甩了甩手,不想南柯像牛皮糖一样紧紧贴在她手心,嘴里还不住地喊:“甩不掉甩不掉甩不掉!”“……”丢脸的是南柯,尴尬的为什么是她啊!就在这僵持间,时逍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场中的沉默:“哎呀呀,小英雄们,怎么在这站着?”他朝着王铁牛扬扬下巴:“城主,我们孩子得了第一,总要去庆祝庆祝,您就别拦着了呗?”王铁牛最后再看一眼江钰手中那团光影,随即侧身让开。“自然,承天宗获如此佳绩,确实是值得庆祝的大事。”江钰等人跟着时逍回到住处,正准备回房休息时,遇到路过的花槐。不等他们反应,花槐就给每人都塞了几包沉甸甸的灵石。“表现不错,距下场秘境还有些时间,你们多出去逛逛。这几天的消费都由时逍买单。”一旁,时逍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顿时僵住。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这些灵石你从哪来的?”“萧津在你床底下翻到的,托人送来还费了不少时间呢。”花槐轻飘飘撂下一句,像是怕被波及到,又一溜烟跑走。“……”时逍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无力的咕哝声,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胸中的怒火,但显然效果不佳。他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最终爆发出来——“萧老贼!那是我保养剑的老婆钱!!!”“我要杀了你!”时逍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极有眼色的五人抱着灵石,连休息也不顾,一溜烟地都跑了出去。长街上比以往更热闹,家家户户门前插着火把,许多原住民身着亮晶晶的披风,在火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五人分开行动。容遥被毛茸茸的海鸟吸引,沈逢春立在处小书摊旁,相柏去挑大锅,而孟挽花不管其他,一头扎进最近的成衣铺中。江钰哼着小调,随着拥挤的人群一直走到城外。海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各个都举着火把,身着粼衣,沿着海岸线吹奏不知名的乐器。“你好,请问这是在过节吗?”江钰好奇地询问身旁一个同样身着披风的老人。“姑娘,这是猎鲛月。”老人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自从我们将那些鲛人赶出城后,总有部分留在附近不肯离开。于是,城主便设立猎鲛月,以此来驱赶附近海域的鲛人。”说着,他抖了抖身上,那披风在火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这披风就是由鲛人的尾皮制成的。”江钰下意识想起那瘦骨如柴的身影。身为鲛人,在猎鲛月又会被怎么对待?很快,她便知道答案了。江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几个壮汉吸引,他们举着巨大的藤条长笼,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转了几圈。笼子随着他们的动作摇晃着,里面的东西不断发出低沉的撞击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江钰感到自己的心正随着欢呼声下沉。下一刻,壮汉们将笼子重重摔在地上,随后粗鲁地打开笼口。江钰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壮汉们从笼中拖出一只挣扎着的鲛人。那鲛人的尾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深蓝色的光芒,那是属于深海的颜色,但此刻,却如此黯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嗬,嗬嗬。”鲛人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音,它的嘴里被粗糙的抹布塞住,头也被蒙住,声音被压抑得几乎听不见。壮汉们拿着利刀,围绕在他周围。正当江钰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这一切时,忽而,一阵如仙乐般飘渺的歌声伴随着轻纱般的雾气缭绕而来。那歌声仿佛来自遥远的海底,又似天籁之音降临人间,悠扬而神秘,带着无法抵抗的诱惑。原本喧嚣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美妙旋律所吸引,他们的目光开始寻找歌声的来源。那雾气越来越浓,像是深海中的波涛,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脸颊,带来一丝凉意。“是鲛人在唱歌!快捂住耳朵!禀告城主!”有修为高的,反应迅速,封闭听觉,以免被这歌声迷惑。而那些修为较低的人,已然在这歌声中迷醉,他们恍恍惚惚地迈开步伐,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要往那深邃黑暗的海中走去。江钰独身立在人群中,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寻着声音,发现许久未见的鲛哥儿站在城门之上,一身衣衫破烂,血迹斑斑,正张嘴吟唱着。鲜红的血液不断从他嘴角涌出,沿着尖尖的下巴滴落,染红了地面。被捆住双手的那鲛人停止了挣扎,抬起头,似乎在与鲛哥儿遥遥相望。眼见海水已经淹没一些人的小腿,下意识地,江钰解开鲛人身上的束缚,一脚把他踹回海里。那鲛人在水中一个翻滚,随即消失在波涛之下。……等王铁牛赶到城门,就见江钰半跪在地上,怀里环抱着鲛哥儿。:()拒绝男色从你做起,师妹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