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望星下唇被重重咬了一口,路沉生高热的呼吸拂在面颊,他难耐般嘤咛一声。后颈软肉被指腹捏住,晏望星细瘦的腰肢落在路沉生掌心。他这一下是完全清醒了过来。唇上的触感消失,他的耳垂又被人咬住厮磨。“路沉生……”晏望星张唇轻喘,眼中水光朦胧,双手揪住他的耳朵,想把他的头往外拨。路沉生依他,只含一下那枚耳垂便放了人。颈窝的热气消散,晏望星一张小脸绯红,张嘴就是想骂,可又收住了脾气。这一切来得猝不及防,甚至场景也和昨夜的梦一般模样。他如今被人摁在床上亲,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自己多年前就将路沉生看做了最好的兄弟,却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想把自己当兄弟。晏望星心梗片刻,此时总算有了点师兄的样子。他拍拍路沉生的小臂:“你起来。”指腹落在颈侧,温热的触感惹得晏望星腰肢发软。路沉生依言抽回手,将他松散的衣衫拉好,随后撤开身子,起身去了床帏外。室内烛火愈发昏暗,晏望星动了动指尖,忽觉指腹上落下些许湿意。他捻着那颗湿热的泪珠,心里涨得又疼又酸。是路沉生的泪。“我想你。”床帏外起了声音,声线仍是淡然平静,无波无澜。路沉生垂下眸,兀自剖白内心,说到最后似是疼极,身形半跪,指尖颤抖着向床帏里探,固执地要与晏望星十指相扣“我想你,星星。”珠帘随风起,室内盈满清脆声音。晏望星捉住那苍白修长的指尖,撩开床帏,轻轻碰了碰路沉生的头顶。“我是要你别摁着我。”他眉眼柔和,安静看着路沉生猩红的双眼:“你下去做什么?”路沉生反手攥住晏望星的五指,不舍得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眼神一动不动,随后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别不理我。”不理你是因为你混账。晏望星暗自腹诽几句,随后无奈叹出一口气,伸出指尖勾了勾他的掌心:“上来。”这两个字犹如赦令,路沉生翻身上床,单手揽住他的腰,将头死死埋进他温热的肩窝里。颈侧温度炙热,晏望星绷紧身体,不知道他一时心软,是将自己送进了虎口还是狼窝。又是一连串细密的轻吻。“不许再亲。”他眨了眨眼轻声道,脑子里如今乱成一团浆糊。晏望星其实没怎么向路沉生炸过毛,也没发过什么脾气。他往日都是被这人哄着,抱着,心里对路沉生的依恋不知比旁人多了多少。可自从复活后,他看见路沉生就想炸毛。严格来说,晏望星如今也是被他柔声哄着,轻轻抱着的。可就是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他抿唇仔细思考片刻,却被路沉生捏着后颈亲了亲鼻尖。晏望星别开头,想明白了。难怪他怎么总感觉路沉生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一直是在对牛弹琴,鸡同鸭讲。他才说“不许再亲”,下一秒路沉生又跟没听见似的亲上来。强硬,独断,固执,偏激。晏望星心中一惊。这性格恐怕是长歪了。直接歪成了原书里的那朵黑心白莲。他微眯双眼,将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暂且抛诸脑后。七年前他是自己可爱可靠的小师弟,但你不能要求他过了七年还是最初那副模样。不就是强硬吗。他也强硬给路沉生看看。晏望星伸手推开他,抬眼看向路沉生漆黑的眸子:“你……”堪堪说出一个字,路沉生便又敛眉压了上来。牙关被迫抵开,晏望星被他轻轻含着,唇瓣糜红,眼尾泛了泪。路沉生呼吸不稳,左手捉住他的手腕扣在头顶,右手掐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晏望星受不住,便低低地小声呜咽。钳制住双手的力道渐松,他半阖双眼,与路沉生鼻尖相抵,唇瓣被吮得湿红肿胀。很凶的吻。晏望星头脑昏沉,却不忘在心里痛骂。路沉生就是个混账。“星星……”这一声喊得又低又涩,似是餍足过后的喟叹。“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路沉生眼睫低垂,掩在其下的眸色幽深漆黑。晏望星张唇喘息,身体软在被褥里,被路沉生尽数裹进怀中,双眼失焦,黑湿眼睫迷蒙般轻眨。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想你,别走”。像是疯了。他的唇被路沉生摁压,恍惚间,他似是又回到了那个梦中。晏望星若有所感。他抿了抿胀麻的唇,强迫自己回神,随后抬眼笃定道:“昨夜我入的是你的梦。”四周安静无声,就连珠帘也不再发出声响。路沉生顿了顿,随后轻扯唇角,露出一个笑:“是。”“故意的?”“是。”晏望星深吸一口气,耳根一片潮红:“怎么做的?”路沉生不打算隐瞒。他敛眉,声音平静:“魂织纹。”晏望星闻言瞳孔地震。魂织纹?是那个只留存三天的魂织纹吗?也难怪扶年会说自己头上长了朵小红花。他心灵受到冲击:“你说过魂织纹只留存三日,这难道是逗我玩的?”路沉生看着他,眼底笑意不显:“顺势说的罢了。”“师兄认为是三日,那就是三日。”好一个顺势。晏望星暗道一声自己简直蠢笨如猪。他撑起身体要与路沉生理论,却被摁住后颈往被子里带。路沉生将人卷进被褥,探出指尖掐了掐他颊边的软肉。一声低语随之落入耳畔。“师兄睡吧。”晏望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紧紧攥住被角,翻身背对着路沉生。“出去。”这次他说的不是“拿出去”,而是让路沉生滚出去。身侧的重量消失,殿内又燃起了安神香。“别生气。”路沉生逐渐走远,烛火燃烬,他修长的身形再次隐入黑暗,声音带着无尽克制与绵绵情意。“我明日再来看师兄。”偌大殿内重归平静,晏望星揪着被角愤愤咬牙,终是嗅着安神香沉睡过去。:()不对劲!清冷师弟在我死后黑化了